“顾淼。”顾淼提醒了一句。
“我叫顾淼。”
“那你哥哥呢?”
“李长德。”
“叫李长德。”假顾淼得了顾淼的提醒,却还是不敢去看她,低着头一股脑的朝前走。
“真是好名字。”老妇人夸奖起来,虽然顾淼也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到底好在那里,“我有一个儿子叫初哥。”
假顾淼的手一紧,老妇人忽然笑了,开始娓娓道来。
“十年前村子闹水灾,将农田全都给淹了。洪水退去之后,庄稼死了大半,山上还突然多了许多的野猪,他们饿了也跑下山,将仅剩的庄稼也给霍霍了干净。它们一个个的凶猛异常,不光是吃庄稼还吃人。”
顾淼听着难受极了,看过假顾淼却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对于她的身份也猜到了大半。
“她,不对,应该是他,他是初哥。”
顾淼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被一个男的占据了身体!
“村里不甘其扰,于是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赶跑野猪。虽然最后是赶走了野猪,但也死了好多的人,我的初哥就在混乱中被野猪撞落到了河里,不见了踪影。”
老妇人平静地诉说着这一段的故事,眼泪从眼角安静的滑落,“我这个眼睛呀,就是那个时候给哭瞎了。”
她苦笑着抓紧了初哥的手。
初哥的本意应该是想平静的听完所有的故事,可是情绪是控制不住的,很快他的眼中就蒙上了一层泪水,他极力的控制着,最后还是在听到老妇人的眼睛是哭瞎的时候滚落下来。
“我们初哥过得好吗?”
“他现在一定很好!”身后李长德哽咽着说的肯定,他抹了一把还没留下来的泪水,又重复了一遍,“他一定过得很好。”
老妇人喃喃问了句,“是吗?”
“对的,他现在过得很好。”初哥回答道。
老妇人舒展开的眉头看得顾淼心中难受,她应该是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体里面是自己的孩子吧,所以才会执着的想要知道初哥的答案。
“不过既然野猪赶跑了。”空荡荡的村子不免让李长德好奇,“怎么村子里面的人都没了?”
“自那年之后,村里面的庄稼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说是诅咒,慢慢的几乎所有人都搬走了。”
“您怎么不走?”初哥抽泣了一下,“在这里一个人过得该有多辛苦。”
“我要是走了,我的初哥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老妇人抽出手慢慢的帮初哥顺着气,温柔着安慰他,“你这丫头怎么还哭了!”
“我一个老婆子,养活自己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可不轻松!”李长德看着锅里因为没有看管而糊掉的红薯土豆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老妇人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对着还一直拉着老妇人手的初哥招了招手,招呼道,“过来一下。”
初哥恋恋不舍的放开老妇人的手,走到李长德的跟前,在他的示意下看了一眼锅里糊掉的红薯土豆,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我觉得你很奇怪。”李长德盯着他,“你失忆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哭?”
“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实在是太苦了。”初哥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好了别哭了。”李长德柔声道,“现在想想吃什么吧,这个都成这个样子了,肯定不能吃了。”
“可是。”家徒四壁的环境让初哥为难。
“我听着山上有野鸡的叫声,你们去抓。”顾淼飘过来提了个建议。
“山上有野鸡,我们可以抓一些来。”初哥重复了顾淼的话,“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抓点野兔什么的。”
“我们也不会呀。”
“我会,我会。”
眼前顾淼如此主动积极的模样让李长德觉得陌生。顾淼叹着气飘了出去,他觉得陌生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