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
也是,夏兰娜哪里配是君子!
一口一个贱人,跟她那个娘一个德行!
此时,太学院来往的人渐渐多了。
夏兰娜等不见机会,便想故技重施,再推她一把。
只是,不等她上前,小贱人却尖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双眸噙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夏兰娜瞬间愣在当场。
她这什么眼神?我还没再上手呢,怎么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夏韶阳抽噎了两声,鹿眸中的泪儿立刻滑落脸颊,声音委屈又娇弱:“五姐姐,你为何阻拦我进太学堂?我已经跟你反复解释过,这事是父皇亲口答应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夏兰娜立刻被她的茶艺恶心到了,当即斥道:“你少在本公主面前装可怜,识趣的话,就赶快滚!父皇?少拿父皇吓唬我。
凭你也配进太学,太学多么庄严高贵的地方,岂容你这种腌臜之人玷污?赶紧滚开!”
夏兰娜见她一直捂着脸颊,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诬陷她?那她干脆做实好了。
说干就干,夏兰娜扬起小手便朝她另一边的脸颊扇去。
“放肆!”随着一声心疼又愤怒的怒吼,夏兰娜忍不住哆嗦着停了手。
抬眼间,便看到她那位平日里只能远观的大皇兄一袭白衣胜雪,翩翩而来。那身姿挺拔,宛如仙人,任谁看了都得迷了眼。
夏承平本来是不想来这学堂的,实在是耐不住母亲一遍遍的烦扰,这才打算来走个过场。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小七被人欺负,尤其是看到小孩儿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夏兰娜见自家大皇兄快步上前,严严实实地挡在那小贱人身前时,心中那叫一个气!
她当即义正词严道:“大皇兄,你别被她骗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之女,哪配留在这里?”
不料,大皇兄冷眼瞧着她,淡淡开口:“不,你说错了。
她如今已是雅嫔娘娘之女,和静嫔娘娘同一个位份,五公主莫要说错了话,惹出了祸。……还有,父皇已恩准小七入太学。
今日之事,不可轻饶你,罚抄《礼纪》一本,以儆效尤!”
夏兰娜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震惊了,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地不敢置信。
她不过是被关在寝宫几天,这外面世界怎么就变了天了?
这个贱人母妃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过气十年了竟然还能升位份,连带小贱人也能入太学,真是气死人了!
待见大皇兄牵起小贱人的手,有说有笑地从她身边经过,而她下学后,只能滚回去抄礼纪时,夏兰娜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道:“大皇兄,你偏心!”
大皇兄生得那般俊美,却偏偏对她不假辞色,而夏韶阳这个贱人却能得皇兄的关怀备至。
这一刻,她承认,她酸了。
酸得要命的那种!
“夏兰娜,你在学堂门口大呼小叫干什么!”一声严厉又沙哑的呵斥,突然在夏兰娜耳边炸响。
她面色一白,身体不由抖了抖。赶紧垂头规矩地站好,活像一只被吓破胆的鹌鹑。
这声音她做梦都分辨的出,不是太傅又能是何人?
她怯怯地抬头。
太傅今日一袭黑色古板的长袍,那长长的白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又瞥见他手里拿着的戒尺,夏兰娜下意识将双手藏在身后,仿佛下一秒那戒尺便要落在她手心似的。
她承认,这只是条件反射,习惯就好。
她用余光,悄悄瞥见大皇兄拉着夏韶阳走上前,二人恭恭敬敬地朝着太傅鞠躬行礼。
大皇兄喜静,难得来上课。太傅鲜少看到他,见到了也是欣慰不已:“你肯来上课了?好好听。”
说罢,太傅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夏韶阳。
夏兰娜不由一阵窃喜。
就算你母妃升了位份又如何?
就算父皇恩准你入太学又如何?
太傅这老头儿可不管这些,他只看重学问,你今日入了这太学院,这入学考校是铁定免不了的。
今日她便好好瞧着,这小贱人是怎么被太傅喷的狗血淋头的!
毕竟,她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小贱人从未受过启蒙,一定比她惨百倍。
想到接下来的美妙场景,夏兰娜幸灾乐祸的不行,差点就笑出声来。
太傅面容沉肃地看着夏韶阳,慢慢地,眼睛越来越亮,亮得都快放出光来了。
紧接着,太傅突然把手中的戒尺一丢,双手紧紧握上小七的手,脸上的老褶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你就是那个神童!哎呀呀,可真是了不得!”
夏兰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