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有点嫌弃:“堂堂将门之后,喝个药还吃蜜饯,简直出息!”
褚谷枫见是陛下,赶紧起身行礼,边行礼边嘿嘿一笑:“皇上您取笑微臣,您又不是不知,我从小就怕喝药,真的太苦了。”说着,又嘀咕了句,“还不如让老爹抽我鞭子舒坦……”
夏帝也不卖关子,让其坐下后,便沉声问:“太子遇险一事,你亲眼所见,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朕细细说一遍!”
护卫死伤无数,整个虎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众虎被血腥味刺激地纷纷嚎叫发狂。褚谷枫也是中途插进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一无所知。他知道七公主应该知道详情,考虑到她不受宠的原因,便没有将她供出,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惊险过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夏帝听后若有所思,又问:“那老虎为何挣脱牢笼,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褚谷枫一愣。
他来的时候,一人一虎战作一团,太子都快嗝屁了,他哪知道笼子怎么开了?
不过,陛下问,他不能不答啊。
他偷瞧着陛下的脸色,察言观色道:“依微臣猜测,兴许是那笼子年久失修,坏了吧?”
夏帝:“……”
褚谷枫见陛下脸色古怪,露出了看白痴的眼神。
他挠挠头,还想补救一下,又想出了一种可能:“陛下,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笼子那么旧了,老虎天天呆个破笼子很不得劲儿,就趁着锁坏了出来溜达溜达晒晒背,赶巧太子打扰到它散步,它一时毛了,就跟太子他们干起来了。”说着,还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夏帝:“!”
咋滴,你觉着第二种理由更靠谱些?
夏帝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一派胡言!褚家满门忠勇、睿智,怎么到你这一代……”反而要没落了呢?
“到他这一代怎么了?”突然,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褚贵妃来了!
她便是镇国大将军的亲妹妹,也就是褚谷枫的姑姑。
她身着一身火红宫装,衬的五官愈发明艳貌美,再加一双冷冽的眸子硬是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飒意!
她对夏帝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冷冽的眸子轻轻扫了褚谷枫一眼:“滚回床上躺着!”
褚谷枫乖乖照做。
褚贵妃又瞧了夏帝一眼。
她意思很明显:还有事吗?
夏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有点怵她:“那啥?太子和褚小子打回一只老虎,朕过两天派人做几双虎皮靴子,便于你冬日雪天里习武健身,用来暖暖身子很不错哈!”
“谢陛下。”
“那个,朕前朝还有事……先走了。”夏帝火烧屁股地离开了。
别怪他……君子,他这爱妃武艺超群,一言不合就动手。小人才动手,他是君子,只动口不动手!
*
夏韶阳是被太子身边的刘公公亲自送回晴月宫的。不仅如此,还有太医前来探望,赵海女受宠若惊、莫名不安。
这这这……
太子亲侍怎会到这里来?
刘原见赵贵人匆匆走了过来,微微躬身,道:“问赵贵人安,我家主子派奴才送七公主回殿,七公主今儿个在猎场骑马恐受了凉,太医一会儿就到,赵贵人莫过于忧心。奴才就先退下了。”
他只说猎场骑马的事,至于猛虎袭击太子一事,相信宫里很快就会传遍,他就不当那个碎嘴子了。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经常给宫里的嫔妃诊治,医术信得过。
太医院收到太子遭猛虎袭击一事,还人仰马翻了一会儿。
很快,他便收到太子亲信通传。
他不敢耽误,背着药箱就跟人走。
路上得知是去晴月宫给七公主问诊时,愣了好一会儿。
晴月宫……七公主,是哪个?
哪怕心里不明,嘴上也不敢问,只是在心中暗搓搓的记下了七公主这号人物,以后万万不能得罪了。
晴月宫内。
赵海女看着陈太医亲自来了,心中愈发惴惴了。
她刚刚问过阳儿,女儿只说是吹了风,并无大碍。
她自然是有些不信的。
她十分肯定,太子和阳儿从未亲近过,甚至未曾见过面!
小燕不作深想,只道是七公主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赵海女笑了下,心中依旧不安。
当她看到陈太医脸色郑重,反复把脉了好几次,才开药方后,手中的帕子都快揪烂了。
她急急问道:“陈太医,阳儿她怎么样?”
陈太医将方子递了过来,微微一笑道:“七公主略感风寒,吃两副药便好。”
“真的只是风寒?”赵海女有点不信。
陈太医也郁闷,他来时以为七公主也受了不小的伤,哪知,一点毛病没有,活蹦乱跳的不行。他也不能直接说没事吧,没看到赵贵人都急成啥样了。就只能开两副药意思意思了。
得到陈太医的肯定答复后,赵海女这才稍稍放了心。
太医走后,赵海女煎好药,亲自坐在床前,一口一口地喂夏韶阳喝药。
夏韶阳瞧她关切的模样,一时不忍继续瞒她了。
“娘亲,今日褚世子带我出宫去猎场学骑马了。”夏韶阳喝完最后一口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