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之间说订婚是假的,但生仔怎会不知仔心肝,我看得出阿禮对你的心意不是假的......”
“我这个仔,有什么心事都习惯藏在心底,我能帮得上的很少。外人看来风光,但其实我知道,对于阿禮来讲在宋家未必生活得开心......在拍拖的事上,我希望至少可以完全让他跟随自己的心意......”
“我同他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关系......”
“我知!”宋太太情切,“我也知道今天过来说这番话可能会令你感觉很有负担。是我这个做阿妈的没什么本事,不知道怎样才能令我这个仔过得轻松一些!”
“商小姐,你很有勇气!有智慧,又有魄力!所以你能将Father Joe扳倒。你可知道......当我发现阿禮钟意你的时候我有多欣慰吗?我想着,也许你这种个性的女仔可以改变他,令他做人做事不再那么多负担。可以尽情一些,肆意一些!”
“我没能营造一个更轻松、更有爱的家庭环境给他,我希望他将来自己组建的家庭可以。”
“Auntie,”商商起身将那两只保温壶提到自己这边,“多谢你的心意!粥和燕窝,我都会好好享用的。但是我同阿禮,不会是你期盼的那种行进方向。”
“我们至多不过算是从事类似行业的点头之交。”
刚进来时,宋太眼中尽是欣喜,这一秒之间黯了下去,脸上是礼貌却失望到顶的苦笑。
“那是我鲁莽了!商小姐,对不住!”
“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宋太太连忙挽上手袋起身,“我的司机就在附近,不必劳烦了!”
临出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语调中带着惋惜,“商小姐,你可知道阿禮其实从来不喜欢猪骨粥?”
“他经常帮衬合欢巷口那间粥档,也一定带你去过吧?”
“阿禮小的时候喝猪骨粥被碎骨卡了喉咙,还是送去医院才取出来的。那时候我们环境不好,喝的都是街边一些流动档口的粥,哪有什么好用料啊,是我贪那里面多少有些肉,好让阿禮喝了长身体!”
“那次之后,阿禮再没喝过猪骨粥了,有阴影了。哪怕是我亲手煮,他都是不肯的。”
“可是因为见你点来喝过,他上次回家喝了我煮的一大碗。”
宋棺清楚望见,阿妈是空着手从铺头出来的。可以他对商商的了解,面对一番盛情,即便接下了,也多数只是不想伤一位长辈的颜面。
对他母亲如此,对其他长辈也如此,带着克制的客气,并无偏心。
商商将刚才合上的笔记本再次打开,那上面是宋家大仔宋思言的照片和经历背景,徐叙合作的侦探发来的。
宋思言个性高傲且挑剔,阴晴不定,眼高于顶,对于不值得他认真对待的人讲话极不礼貌。
他爱好赛车、骑马、跳伞、帆船赛,一切与速度同冒险相关。
对女人的兴趣一般,往来多是床伴,很少带去一齐会客。
前些年他一直生活在海外,大约半年之前才返来香港,有意常居。
有一件事是档案里没有可徐叙打听到的,宋思言近来突然变得十分进取,似乎是宋老爷有让他接棒的意思,他开始更高调频密地交际。
“你应该知道,你一旦正式开始对付宋思言,你同宋思禮之间就没有余地了。”
商商看他一眼,“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担忧一些无谓的事情。”
徐叙只能认输。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从宋思禮身上着手或者更容易。之前帮甄朗的事上他尽了不少力,或者可以作半个搭档。”
“不必将他扯进来。”
轮到徐叙问,“难道你是在担忧一些无谓的事?”
商商直接无视问话。
“这档案上写宋思言在美国读书期间曾经因为赛车事故被警方请去合作调查,是为什么?”
“他当时自组了一支赛车队,同其他一些车队经常比赛。听说当时有一场比赛对方车手驾的车失控冲下山崖,后来找到人的时候车手已经死了。”
“警方怀疑宋思言将车做过手脚?”
“是。但后来有其他人自首,警方推论事情和宋思言无关。”
“这件事,宋家知道吗?”
“知,宋老爷当时还专门派了律师过去帮忙保释。”
“你觉得有可疑?”徐叙问,“其实我已经联络了那边的朋友帮忙翻查当年的事故,暂时还没新的消息。”
商商看向他,“你曾经都做过车手,以你的经验,那些玩赛车的人,追求车速的那种瘾容易戒除吗?”
徐叙笑,“一旦体验过赛车那种极速,很难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