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讲,你大哥在那边玩股票炒蚀了好多钱,不得不返香港找你阿爸搭救!你要小心,他迟早分薄你的财产!”
“我有什么财产啊!”宋棺笑,“他难道还能跟我争买棺材的客户不成!”
“你这个人......”龙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平静,不争不抢!就算你阿妈是宋伯父再婚娶的又怎样,那也都是法定婚姻,你也是法定继承人,宋家的财产当然有你一份!”
“你同你大哥性情不合而已,倒也没必要连最重要的东西也让给他!”
“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指财产?”宋棺问。
“那不然呢?我上面也有一个亲大哥,我们还从小一起长大呢!那又怎样?都是豪门之家的成年人,彼此之间捆绑得最深的不是利益,难道是兄弟情?”
“我那个死鬼阿爷生前都经常说啦,如果不是因为设立了基金会,我同我大哥两兄弟也不会那么殷勤地个个礼拜陪他饮茶!”
“你在外面独自经营棺材铺,都是因为不想被人说是靠宋伯父,但照我说啊,”龙少鄙夷地一笑,“宋伯父的家业如果交到你大哥手里,迟早被他败光!”
“所以还不如你回去帮他打理呢!有能者居之,你连棺材都卖得好,卖喜饼应该更好啊!”他说笑起。
“你又知道我棺材卖得好?”
“我听说闫老爷出殡那日的棺木是你订造的喔!闫家个个都眼高于顶,又多事又挑剔,没理由死后躺进棺材里就随便了,连他的生意你都能做,其他普通客人......你手到擒来啦!”
龙少乐呵呵地看着其他宾客打闹,宋棺静默着,心思又渐渐游去别处。
他始终忘不了刚才Yanice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痕迹地给孙盈盈的酒杯里下药。
“对了,你前几天约过商商吗?和鸣街那个老板娘。”他忍不住问龙少。
“是啊,你怎么知道?”龙少欣喜,“她跟你说的吗?说跟我约会过?”
“我只是好奇你们两个发展成什么样了。”
“没怎么样......她的个性有些古怪,与我平常来往的那些女人很不一样。”
宋棺接着试探,“那是好还是坏啊?”
“当然是好事啦!女人如果能被一眼摸透,就没意思了!我最钟意向高难度挑战!”
宋棺其实最想问的是,到底他与商商约会那晚,Yanice是否也在场,是否也像今晚那样,为捉弄她而给她的酒里下过药,以至于她那样烂醉,第二天早上蹲在马路边吐。
可是面对多年老友,终究是没问出口,拿不准该以什么身份去刺探龙少与商商之间的欲拒还应。
又坐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回去了,向被人群围住的龙少比了个手势就走出酒吧。
刚才来的时候匆忙,没留意门口停着哪些车,这时视线内捕捉到一抹银色,是一辆停在稍后些位置的轿车。
宋棺没怎么喝,他还十分清醒,清楚地认出车上的司机是徐叙。
他向徐叙走了过去,徐叙也适时地将车窗降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宋棺问。
“等人。”
“等谁?据我所知,今天酒吧是被包场了,你在等哪一个?我帮你去叫出来?”
徐叙闲散地笑了笑,将车窗关上,准备将车开走,宋棺又敲车窗,脸上有了几分愠气。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和鸣街那些店主都说得不对?我听说你是商商的保镖,”宋棺回头指向酒吧,“商商今天是不在里面,那你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徐叙也有点恼了。
“没关系,我其实并不关心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是想提醒你,身为保镖应该尽自己的职责,你主人,不是,或者应该说是你的雇主?她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几乎是醉倒在大街上,你作为保镖却不去守着她?”
“她平时得罪几多人你应该......”
“她喝醉?”徐叙将他打断,“什么时候?”
“就前两天!我在和鸣街口的桥底下见到她......”
宋棺话又没能说完,就只见徐叙的车不过一瞬就在街尾消失。
他不禁好奇,到底徐叙是什么身份,能任由商商一个人醉酒,却在得知这件事后赶不及地奔去她那里。
“阿禮!”宋棺听到背后有人喊,原来是龙少从酒吧走出来了。
“我饮得太多了,”龙少摆摆手,“快站不住了......你拿我的手机......你打给我的司机,叫他过来接我!”
宋棺想翻出司机的联络方式,手指间不经意调出一张照片,是龙少之前想给孙盈盈看的,她与陌生男人在酒吧被人拍过照。
虽是背影,但宋棺还是将那男人对了上号,那男人一分钟之前才刚从这里把车开走,那是徐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