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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velous Bar只招呼会员,不似一般酒吧那样嘈杂,不论装潢、布置、酒的品类、甚至每晚驻唱的乐队、座位上点缀的花艺,质素都是顶级。
夜晚十一点,徐叙走了进去,点了杯酒坐在隐蔽的沙发位,望着调酒师对面高脚凳上的女人。
她中长头发遮在肩膀,一身雾霾紫色丝质吊带裙上流动着细微的珠光,贴合她柔软光滑的身体,令她看起来犹如一颗可口香甜的紫葡萄。
今天礼拜三,酒吧里的客人算不上多,更舒适隐私的座位还剩了不少,她选在那个位置,即是又想被人注意,又想有人关照。徐叙猜想,她同调酒师应该有些私交,有他照看着,她才能喝得随意。
果然,徐叙见到调酒师趁着收拾桌面的功夫低头问她,“够了吧?要不要叫车送你走?”
她看起来已经不大清醒,虚无地摆摆手,又敲敲面前的玻璃杯,示意再来一杯。
徐叙看了眼表,差不多时候了,他整理了衣服和袖口,向那边走了过去。
那女人警惕性强,感觉有人靠近就将身体侧向另外一边,闻到她身后飘来淡淡的香味。
向调酒师又要了杯酒,站着等待的时候,徐叙将双手按在桌面上,他右手戴着装饰用的指环,出自荷兰一位名设计师的限量品牌。
身旁的女人将目光移了过来,再一路往上游动,打量起他的脸。
“你在时尚圈工作吗?”听到她问。
“为何这样说?”
她转了过来,眼中有几分迷离,却荡漾着暧昧的笑意,将一条腿搭到另一边膝盖上,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轻轻托着自己半边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空出一根手指,从徐叙穿着西装外套的腰间划到他肩膀。
“你很爱打扮......你的戒指,袖扣和口袋巾都是设计师款,不量贩的,一般商铺买不到,要自己订回来。”
徐叙从调酒师手上接过酒杯,一边喝着一边与她对视,声音放得很低,悄悄话一样地,“还以为你醉了。”
“呵!”女人笑了出来,“如果我不醉,你就不敢过来搭讪吗?”
“你想被人搭讪吗?”徐叙又反问。
“那要看对方是谁。”说着,那女人将撑在桌面上的手往前滑了过去,几乎就要触碰到徐叙的尾指,“不知你这戒指如果除掉,会不会露出其他戒痕?”
徐叙牵起嘴角笑了笑,先将酒杯放下,再褪掉那只指环,接着托起女人的手腕,将那指环圈在她的手指上。
他的手宽大,手指也长,指环套在她手上空寥寥的可以晃动。
“并不是所有的已婚男人手上都有戒痕。”扬起自己的手,徐叙告诉她。
“所以呀,你是最差的那一类男人,情愿在手上戴其他款式的戒指,都不愿让老婆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徐叙解下袖扣,又将口袋巾拿了出来,“连同你手上的戒指,这些全部都是我老婆替我搭配的,不知这些痕迹够不够呢?”
“那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她睨了徐叙一眼,“明明已婚,还在酒吧搭讪!”
“好似是你先向我搭话的,我哪里算得上搭讪?”徐叙问。
这下她好像真有些恼了,将戒指摘了下来放去桌面上。
徐叙向调酒师比了手势,又点来一杯酒,粉色液体,口感酸甜,递给侧过脸去不肯看他的女人。
“最起码得这样,才算搭讪。”
等了小会儿,女人终于还是接了那杯酒,又转过来问,“你太太呢?也不管管你!”
“我一个人回来香港的。”
“噢?这么说......你不是本地人?”
“我们很少回来。”徐叙淡淡地答。
那女人贴得近了些,盯着徐叙看,此刻她的眼神已经清澈了许多,刚才那几分酒意已经散尽。
“怪不得,你看着也不是香港人的长相。”
“可是香港人长得好看,女人,更好看。”徐叙索性斜靠在桌台上,一副要令她看得过瘾的姿势。
她忽然扮作害羞状,手指沿着酒杯的杯口画圈,“你很少回来,那......你是不认得我喽?”
徐叙笑了,“你也不认得我啊,有什么紧要的。”
“你真是无趣!”忽然她又埋怨起,情绪瞬息多变,“嘴上一点都不认输,人说一句,你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