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代替,是代表。”商商纠正说。
“可你有什么办法令那男人同意?他已经找上下一个目标了,还怎么会过来同一个假人行礼?”
商商轻飘飘地牵起嘴角冷笑,“很简单,我只需让他知道,如果他不出现,我会令他再找不到任何目标。”
“他这种男人,要靠依附女人才可以生活,要割断他的藤蔓,再容易不过。”
美景沉思了一会儿,好似想通了些,又贴去棺木旁边,俯身看着那具假人。
“等下一世,别再这么傻了......爱情而已,值得搭上自己一条命吗?”她小声念着。
又拿起一把化妆刷,“悄悄告诉你,我还有好多绝活,不是所有新娘都有机会见到,今天我会全部用上,包管你是最靓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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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老太短暂昏迷过,已经住进重症监护室,身上连着仪器,二十四小时监测体征,脉搏同鼻息都不稳定。
夜深时间,闫老太在睡梦中都还记挂着三个孙辈,眼皮不时颤动,忽然瞄见床尾的光下出现一个人影,背着窗站,十分鬼魅。
“你来做什么?谁放你进来的!!”终于将人影看清之后,闫老太低沉地吼着。
“我以为到这种时刻你最想见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尽管叫医护来赶我走就是了。”
商商提醒闫老太,“你床边就有报警的按钮,连通护士站,要我帮你按吗?”
“你真是个歹毒的女人!”闫老太骂着,“是你搅得我们闫家鸡犬不宁,让我三个孙儿自相残杀!”
“真是可怜,”商商冷冷看着病床上的老人,“我以为他们三个之中至少有一个会留在医院陪你。呵!原来这间房只有我一个过来探病。”
“不知道下一次他们在你面前表演尽孝,是不是在你临终要立遗嘱的时候。”
“够了!”闫老太吼,“你想替那个丫头向我们闫家讨债,想我带我三个孙去她的神主台敬香,可以!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收手!”
商商摇摇头,似听了笑话,“现在就算我肯收手,你那三个孙儿都不会放过彼此,他们最想争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明明有血缘却不认,由得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孤苦生活,等自己疼爱的子女出事的时候,就叫私生女背黑锅,闫老爷这种枉顾亲情、自私自利、凡事只为自己着想的处事态度,他那三个子女一定学得十足!”
“阿爸离世,闫氏终究还缺一个掌权人,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借口,让他们把自己算计谋划的伎俩发挥得淋漓尽致!闫老爷在天之灵,见到他们三个这样懂得为自己打算,应该非常安慰吧!”
“我真是低估了你......”闫老太颓然地看着商商,“我以为,你会将当年的账目公开,又或者,你会向外界捅穿我们闫家在外面有个野种!却原来......你报复的手段,是令他们怀疑彼此,猜忌彼此,手足相残!”
“闫家齐心合力对外的戏码,大家早就看够了。”商商说,“你一个老人,风光了一世,活到八十几岁的年纪,生意上你已经不能插手太多,老伴不在儿子又走得比你早,对生活还有什么期望啊,不就是盼着几个孙辈孝敬,能帮你在外人面前挣脸面到最后一刻!”
“如果他们内斗,外界的人就会说闫老爷教育失败,可是闫老爷已经过世了,那就只能都来骂你了,骂你为老不尊,骂你不服老,骂你身为嫲嫲,三个孙辈你哪一个都管不住!”
商商走到床头的位置,俯身对向闫老太,“你这么要面子,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才声名受损,一定很难受吧?”
“你那么信风水大师说的话,当年你嫌那个私生女八字不好,到她死都不肯让她认祖归宗,我倒想看看,那风水师又算不算得到,那三姐弟的八字到底哪个更克哪一个?”
闫老太抓住商商的手,用尽力气使她不能躲开,借着商商的臂膀她坐了起来,哀求着说,“你放过他们三个啦!要报复就冲我来,就让所有的错事都报应在我这副老骨头身上!”
“如果我这次真是两脚一伸,到了地府我都会找到那个丫头向她讲声对不住!起初是我不肯接受她回闫家,后来也是我提议让她顶包,你要替她讨债就找我要!”
“你不是说,她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闫家的墓碑上吗?我明日就叫工匠去添名,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应承!”
商商垂下视线,冷冷看着闫老太,“还有你将来的墓碑。”
“会!一定会!将来我走了,碑上一定追认她为我第三个孙女!”
“你要派人去加拿大接她的骨灰回来,葬她在闫老爷的墓地旁边。”
“做得到!做得到!到时她的碑上也会写明,她是我闫家后人。”
“还有,”商商又说,“你要列她进你的遗嘱,可以不分多,但一定不能分少。”
“......她都已经死了......”闫老太犹豫着。
“那又如何?你可以她的名义,设立慈善基金,将她在闫家应得的份额用来造福社群。”
“我要的不止是刻下名字的名分,我要以后每个受她恩惠的人都记得,她是姓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