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商的背影,宋棺在心中估量着,到底德叔付给她多少钱,是否足以令她将她人已经逝去的往昔翻搅。
突然商商回过头,手指着那一具紫檀木,“这棺材有主吗?”
“没有,是展品。”
“那就卖给我吧,过两天送去我店里。”
宋棺瞬间来了脾气,“好端端地你买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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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商商回去店铺,还走在门口的台阶上,就听到铺内有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动,店里的地板光滑冰凉,鞋跟踏得它哒哒哒地着急作响。
只看到背影,商商已经认出来了,这时那女人转身,语气不耐地唤了一声,“商小姐。”
商商却假装着,不紧不慢地走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女人情绪上脸,先是冷笑一下,接着拉开椅子在桌对面坐下,“我是闫念恩。”
“噢。闫家的幺女。” 商商跟着坐下。
“呵!你能找上我们闫家,会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商商语气已经平淡,“闫家人太多,我只记得最有话事权的。”
“下午我才刚刚接过你哥哥的电话。”
闫念恩很显然是吃了一惊,“他打给你做什么?”
“不如......你先说说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什么。”
“我来告诉你,不论你在计划什么,都可以作罢。我已经起清你的底,你在澳门单亲家庭长大,去年才过来香港,你同我阿爸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本来以为我同你阿爸是什么关系?”
闫念恩又被气得发笑,“我只知道......你有意想让我们误以为,你同我阿爸曾经有过很亲密的关系。”
“看来你在闫家总是被边缘化的那一个,” 商商也平静地笑了,“你家姐哥哥没告诉你吗?他们原本怀疑我是闫老爷的私生女,于是前几日邀我饮茶,趁机拿了我的头发样本。”
见闫念恩脸上青白,商商逗着她,“不过你放心,他们已经查过了,我同闫老爷没有父女关系。”
“我还是第一次去虞葶香饮茶。”
“......他们邀你在虞葶香见面吗?” 闫念恩问。
“嗯。听说是你阿爸生前最钟意的地方。”
“我哥哥还说过什么?”
“他说我到底不是本地人,在香港无依无助,如果真是遇到麻烦,只管找他。”
闫念恩满眼不可置信,“闫家凭什么帮你?”
“或者你应该问,你哥哥为什么想帮我?”
“会不会是他怀疑......闫家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
“我们闫家从来行事端正,不可能有错处被人指摘。”
商商有意静了一阵,使得闫念恩心慌,等她忍不住想站起的时候,商商突然问,“闫老爷三个子女之中,你同你家姐哥哥的个性很不一样吧?”
“平日相处,尤其是在公司有过很多冲突吧?”
闫念恩强装不以为意,“一些小摩擦当然有过。”
“我只是好奇,为何在虞葶香,我没能见到你。”
徐叙将车停来门口,商商见到便起身,问闫念恩说,“闫老爷在生的时候,他们两个也会经常瞒着你,单独请你阿爸饮茶吗?”
闫念恩只能心虚地望着她上车。
宋棺关了铺,打了车嘱咐司机去竞拍会场,龙少急得来门口接,递出一条领带给他系上。
他是过来的车上才换的衣服,这时边走边将衬衣的衣摆扎进西裤里,禁不住埋怨,“你们富少出入的场地就是要求多!”
“快!就快到车牌了!”
好在及时进场坐了下来,里面寥寥几排人,拍卖官抬手示意竞拍开始。
”底价八十万。”
“一百万!” 龙少等其他人先喊。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龙少豪横,第一次举手便大幅加价,“二百万!”
宋棺侧目,“一个车牌而已噢!哄女人开心,至于吗?”
龙少挑眉笑,当自己胜券在握,拍卖官连报价格两次,以为无人再竞争。
也许是这场地的设计,座位由低到高铺置,周围墙壁呈半圆环状,令得声音有悠长的回响。
忽然间,宋棺听到一声干脆又柔和的声浪从他身后掀来耳背上,“三百万。”
龙少咒骂着转头,却突然眼睛一亮,宋棺跟着去看,最后也是最高的那一排边角,坐着同样安静的两个人。
其中那女人穿低胸裙,颜色红得热烈,显得她的脖颈既修长又娇嫩,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她忽然向这边挥手,龙少已经没了脾气,用肩膀碰碰宋棺,“让给这样的美人又如何啊!”
那美人开了口,却听不见声,急得龙少直接站了起来朝那边望。
宋棺知道龙少一定会错意,以为那美人是在跟用嘴型挑逗着跟他打招呼。
可是分明的,宋棺从她嘴里读见了, “又见面了,棺材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