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遭到了拒绝,但南佳树依旧坚定地表示不会放弃,如果有机会还会夜闯温述的阳台。
温述当即给了他一记爆栗。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实在说不清,尽管南佳树百般哀求,温述还是让他提前回去。
“真的不行吗?我睡客厅也行,打地铺也行。”
温述坚定地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南佳树,你这是打着手电进厕所。”
南佳树抠了抠脑门,没太理解,“啥?”
“找死啊!”
临走前,南佳树眼泪汪汪,抱起叶子,在温述面前晃,“看在叶子这么可爱的份上,真的不能留它一晚吗?”
温述靠着墙,抱着手臂,一条腿曲起,别过头去,“叶子可以留下,但是你就不用了。”
南佳树差点大喊一句“放开他,换我来”,却只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跳阳台离开。
身姿倒是轻灵迅捷了许多,走时连一树叶也没有惊落,可见是经过了一番苦练。
翌日是周末,但是气象部门认为任务白塔内需要一点降雨来滋润空气,于是从一大早开始就阴雨绵绵。
天公不作美,再加上温述自知自己的辅助和控制水平实在垃圾,已经做好在训练室熬大夜的准备,潜心复习考试内容。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温述收到了李弥的邀请,要他去陪他采购一批装备,并给出了无法推辞的理由。
李科长:【在我这实习这么久,连资料都没有帮我整理过,实在说不过去吧(笑)】
李科长:【现在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上司实在是不多了】
经李铭钺这么一提,温述才想起来自己在李弥手下实习,问就是户籍科工作简单清闲,但由于李弥平时不给自己派活,导致温述早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工作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温述就这样脱下制服,换上便装,乘坐电轨车冲破了圣所的雨幕,来到了中央大厦楼下。
好巧圣所外也下了雨,中央大厦灯火通明,高架桥上霓虹璀璨,将积水路面照射得犹如一面黑水晶,匆匆而过的车辆和行人来往不断,让这块水晶无数次破碎后又重圆。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音中,李弥听到了唯一特别的声响,他回头,果然看见了撑伞向自己走来的温述。
白色短袖,白色工装裤与一双马丁靴,成了五彩斑斓画布上唯一一抹素白。温述抬起伞沿,露出精致的面容,下颌线条流畅,丰润的双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饱满的唇珠犹如娇艳蔷薇上的一滴凝露,鼻梁高挺眉骨深邃。他有一双格外狭长的眼睛,眼睫漆黑细密能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一双异色瞳没有情绪地看着他,有一种奇异的神性美。
不识九衢尘,不问人间事。
“小温,你来了。”
温述对他微笑,那股子空灵而飘忽的气质也随之不见了,转而如三月春风似的拂过李弥。
“李科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说了你可以叫我李弥。”
温述答应下来,但话虽这么说,上下级关系却要分清,反正他是不会这样叫的。
李弥邀请温述上车,司机冒雨出来给两人开了车门,温述和李弥一起坐在后排。李弥简单地向温述介绍了一下塔防九课建设的初步准备工作,再深入的不能再聊了,但话里话外都是画大饼的诱惑。
温述只能从李弥透露的只言片语之中了解到,与之前的被动防御或预防行动不同,这是一个主动出击的部门,是不归任何一方管辖的独立机构,是东部联合塔祭出的第一把直入敌营的宝剑。
当然,这也意味着,李弥很快要升职了,温述也很快不能叫他科长了。
李弥虽然看上去阴恻恻的,但画起大饼还真有一套,一点也不见沉默寡言的影子,可见画大饼是每一位领导的基本素养。
但当悬浮车驶向下塔的交通带时,温述感到十分惊讶,“我们要出白塔?”
李弥回答:“放心,我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
“但什么装备白塔没有,为什么要下去?”
“白塔是什么都有,但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贵。”
“……”温述理解了。
“我们经费有限,能省则省。”
实际上,李弥早就和商贩沟通好了,只不过对方过于谨慎,要求李弥亲自来面签,而这次带温述来,可能也只是为带他见世面。
在白塔之下,靠近白塔的区域统称主城,被一条被称为“泷川”的河水同下城隔开。下城的人想要定居主城需要审核个人贡献值、资产、社会影响力等方方面面内容,没有居住证的人进入主城,则需要收取一定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