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心中无愧,为何要逃?”
幕璟有些心交力瘁,他多想这些事情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妹所做,可他自己也去查实过,当时除了师妹再无别人能够进入师父房间。再者,事发之后,她从房间出来,赤着眼,拿着剑,自己亲眼所见,事实就在眼前,怎么让幕璟相信不是她所为?
“我...”易沅听到这番话,自然知道幕龄为何要逃跑,若当时不跑,立即便死于剑下,幕龄的冤屈更加无法洗清了。
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幕龄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易沅现在无从得知。
趁两人说话的间隙,无恶反倒来插嘴,“事到如今,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做的那些事全因我胁迫而起。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
“只是...,饶她一命...”无恶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偏头看着易沅,含情脉脉,眼中无限情意,好似两人真有私情一般。
易沅眼光凌厉瞪向无恶,她心知无恶是故意这般说,撇清两人的关系,看似是为自己开脱,实则心思阴毒,故意做戏给其他人,让别人都以为他对自己情深似海,替自己顶罪,可这样更加做实了是幕龄所做。
“不必多说,既然你们情深,那就做一对儿死命鸳鸯吧。”
说着幕璟就要拔剑杀两人。
果然如自己所料,更加做实了是幕龄所做。
“师兄,你我兄妹一场,今日冤屈,我百口莫辩;可杀父弑兄之仇,我不能不报,恳请师兄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易沅微微拱手,正气凛然,对着幕璟和眼前几位前辈说道:“诸位前辈都在,也算有个见证,我幕龄今日逢冤,师门今日不幸,皆因邪魔诬陷,非我之愿。我绝情宗自创立以来,修行无情道,本意是绝情断欲,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我自小受爹爹师兄教导,绝非纵情贪欢之辈。”
“我愿意以死明志,只求师兄将来可以找出凶手,为我鸣冤。”
“再则,这魔修口口声声说胁迫与我,想来与杀父弑兄之事有关联,即便不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恳求众位前辈在我死之前,让我亲手手刃邪魔,既报的父兄之仇,也成全我门派大义。”
幕龄说的真诚恳切,除了青璃尊者侧目看向她外,其他人脸上并无动容之色,显然都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现在临死之际话虽说的漂亮,也抵不过她所做的错事。但其他人毕竟不是绝情宗的弟子,一切还都由幕璟说了算。
幕璟见她说的情深意切,既说明了自己的冤屈,又保住了绝情宗的名声,心下也有些怀疑,师妹从小娇生贵养,宗主和师兄都对她更是疼爱有加,百依百顺,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杀害两人的性命。只觉得此事愈发蹊跷,但人心难测,幕璟心中着实怕了,于是扔给她一把匕首,想试探她究竟会不会杀了无恶,还是只是说说而已的权宜之计?
易沅看到眼前的匕首,心中顿时觉得大有希望,拿起剑,慢慢朝向无恶。
“龄儿,你要好好活下去。”无恶见易沅的尖端已经抵在自己脖颈,仍是不慌,口中全是袒护幕龄之意。
易沅才不会吃他这一套,眼中没有半分犹豫,用力一刺。
匕首完全穿不透无恶的肌肤,反而因为易沅太过用力,反弹了回来。
“啊?”饶是易沅也没有想到幕龄修为这么...普通,连人家自身护甲都穿不过去,怎么会去杀父弑兄,夺取神器?
易沅能想到,身旁几位也想到了,当日幕龄大闹祁神宫,青璃就在现场,幕龄闯入祁神宫时,正好碰到自己的女儿,当时乐瑶不敌,被她所害,是靠自己和利丰联手才将她困住,但是最后还是让她逃跑了。若不是大敌当前,她必要亲手杀了幕龄,为自己女儿报仇。
可今日所见的幕龄修为太过低微,很难让他们相信是当时大闹祁神宫的幕龄。
易沅发现了周围人的错愕,知道他们已经产生了怀疑,更有了为自己洗清了冤屈的信心,自顾高兴之时,突然觉得腰间一疼,便不省人事了。
“师妹!”
“还有其他魔修在此,小心!”
易沅迷迷昏昏之时,只觉得有股灵力一直在支撑着自己的意识,想来应该是幕璟在医治自己,想要告诉他不要白费力气,却是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易沅自醒来之时无数次在幻境中经历生死瞬间,已经就要习惯了,只是以前都是快刀斩乱麻,瞬间致命,这次被人救还有些意外,只是拖拖拉拉,身上伤口越来越痛,还不如早点死了呢。
“痛!好痛!”
【知道痛,说明还没事!】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