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寒即使有心留恋,但也没有办法再多留一秒钟,快速将宋倩玲的手放进被子,跟着专家往门外走。
门口的保镖已经听见异常响动,作势要冲进来。
专家见到黑幽幽的人影攒动,居然没有任何狡辩的念头,直接朝众人喊道,“是他逼我的!我是无辜的!这是温亦寒!这是温亦寒!”
温亦寒即使面戴口罩,满脸的气色也变得尤为不妙。
——这家伙是不是演得太夸张了点?难怪做不了影帝,跑到精神科做专家。
温亦寒与这位内线早已经达成某种协议,演一出胁迫与被胁迫的戏码。
毕竟这位内线专家以后还要在京城混饭吃,万一被温家人知道他接应自己进入这里来看宋倩玲,恐怕往后都不好过了。
保镖一听专家的呼喊,立刻同仇敌忾,一拥而上将温亦寒捉住,并且来开了他的口罩,露出庐山真面。
专家内心同时感慨——抱歉温先生,温家人不敢怎么你,但是一定敢怎么我的。
最主要的是。
——温先生您演技是不是太好了,瞪着我的样子好逼真啊!!
保镖们确实不敢对温亦寒下死手,再三商量直接将人送去了温西迩那边。
温西迩因为温亦寒最近介入到集团的核心部门,正在辗转反侧。
恰好某个蠢货自投罗网。
温西迩立刻坐车来到疗养院,此时的温亦寒已经被监管起来,浑身散发出恐怖的阴森气息。
曾经的父子二人见面也是相当具有戏剧性,现在不但是家族集团里的强劲对手,更是互相看对方如眼中针肉中刺的敌人。
温亦寒并没有被捆绑起来,只是阴沉沉地坐在沙发中央,他投向温西迩的眼神同样沉重,大概还有些血腥意味。
所以温亦寒的话也直指要害,“我母亲不是一般的自杀行为,一定是受了某种刺激,温西迩,你道貌岸然惯了,我只问你,这件事与你有多大的关系?!”
你只爱你自己。
这个世界上,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这是温亦寒经常送给温西迩的评价语。
温西迩也从不避讳这一点,毕竟人生在世,若不是为自己而活,那简直是白来一遭了。
温西迩朝保镖递了眼色,自然有懂事的替他搬来一把舒适的软椅,让高高在上的主人舒畅地坐在。
温西迩道,“你真不愧是我养大的,分析问题的能力还是一针见血。”
眼看两个大佬要巅峰对决了,懂事的保镖们一个个退出门去,还悉心地将房门关住。
温西迩摸了摸大衣内兜,从里面掏出烟夹,抖进自己嘴里一根,朝温亦寒示意,“你抽吗?”
温亦寒只等着答案,不想跟自私自利的人兜圈子,言道,“我从不给人点烟。”
温西迩噗嗤一笑,“我劝你还是吸一根吧,因为我待会儿怕你受的刺激太大。”
温亦寒环起双臂,冷淡应对,“难怪你之前总电话骚扰,看来里面另有隐情。”
不过。
“妈妈她是无辜的,你们夫妻几十年,对一个女人下手,恐怕有损你温家三少爷的美名吧?”
“妈妈?母亲?宋倩玲?”温西迩原本不打算将杀手锏使用在此刻,但谁让某些人一意孤行,偏要来温家搅风弄雨的,若不是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恐怕温西迩绝对不会当夜便驱车赶来。
他道,“你怎么好意思叫宋倩玲妈妈,她是你的妈妈吗?”
“你这个无名无姓的野种!”
温亦寒被人身攻击,立刻起身要反击,他早已经观察过四周的环境,基本最趁手的工具就是自己的拳头。
他这一拳打得又狠又准,直逼向温西迩的鼻梁骨。
温西迩的反应毕竟不如他,硬生生面部遭受重击之后,捂住碎裂似的鼻梁倒进软椅中,居然还留着血噗嗤噗嗤笑了。
那笑声堪称恐怖阴损,“怎么,叫你一声野种,你就彻底绷不住了,温亦寒,你确实太过年轻,即使对外面伪装成成功的商业人士,其实骨子里依旧是个小孩子,又冲动的一面。”
一口啐掉了并没有点燃的香烟,温西迩脱下高定羊绒大衣,将流血的鼻腔擦拭得干干净净,还往上面唾了一口带血的唾液。
“有一个隐藏了26年的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我的杀手锏,也是我的把柄,我只有保护好这个秘密,才能最终赢得整个温氏集团。”
“谁知道你妈她无意间得知了,所以一时想不开,闹着要自杀的。”
这次,温西迩重点提到了“你妈”二字。
“就是关于你真正的身世之谜。”
“你想知道,你是谁的野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