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寒很少,不,是从来没有夸过姜鹤漂亮,仿佛在温亦寒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有一颗头,双臂双腿,外加一根几把的同类人。
姜鹤立刻拧眉警告道,“温亦寒。”
“好好好,”温亦寒举双手投向,“我晚上回来喝去油剂。”
两人坐上车,司机平稳得驾驶了一截路程。
姜鹤忽然发现一辆小蓝车在倒视镜里闪来闪去的,车上的人影分明是许攸白。
许攸白比姜鹤害怕冷,除了羽绒服之外,还包裹着一条半米长的大围巾,从头到尾只露出两个窟窿放眼睛。
“司机停一下!”
姜鹤的话音尚未落尽,温亦寒同时叮嘱道,“不用停,继续往前开。”
姜鹤有点生气。
温亦寒生气的点却是,“裹成那样,你居然都能瞧出来那是许攸白?”
唯恐姜鹤还要替那个臭小子说话,温亦寒索性拉住姜鹤的手,摩挲了一阵以示安慰,“如果真是许攸白,他追不到我们的,过一阵跟不上就主动回去了,你不要太惯着他。”
姜鹤闷哼了一声,“我哪里惯着他?净瞎说。”
温亦寒猜的不错,没有五分钟时间,许攸白圆滚滚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后面。
姜鹤只得作罢,毕竟温亦寒说了只有两张票,总不好把许攸白带去了,却不让人小孩儿进去。
车辆行驶两个多小时,准点抵达了左桥开画展的恒丰国际世贸中心。
前来参观的人全部穿着优雅得体,若不是在会展中心的门口竖立一块宣传牌,来往的人大概以为这里正在举办名流晚宴。
姜鹤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的小礼服,朝温亦寒轻声问了一句,“我好久没有出门了,穿这样行吗?”
温亦寒探出手指,勾起姜鹤的一绺发尾,在指尖转了转,“头发是有点长,等看完展,我陪你去理容沙龙修剪一下。”
温亦寒掏出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接待员,左桥不愧是海上画派的新型代表,只从邀请函的封面设计,足见画展的社会地位至高无上。
姜鹤兴冲冲地要往里走。
温亦寒突然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淡道,“稍微等一下。”
两人稍微驻足了几秒钟时间,就看见一颗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耳套构成的球远远地滚了过来。
许攸白大概跑热了,一边脱一边跑,等看见姜鹤和温亦寒两人相貌登对、盛装隆重地站在入口处,忽然想起来自己穿的是普普通通的卫衣牛仔裤。
迟来的害羞袭击了许攸白的脸颊,他朝姜鹤招手说,“鹤哥,我不进去,我就是想在门口等你出来。”
啧,阴魂不散。
温亦寒半搂住姜鹤的腰身,冲他打个招呼,“追了几十里路,来都来了,过来吧。”
许攸白有点忐忑,唯恐温亦寒是想找个机会羞辱他。
现在正是机会。
温亦寒穿着高定西装的模样,比他每天端着砂锅去姜鹤家的样子耀眼了许多倍,尤其肩宽腰窄腿长的优势,在浓颜邃眸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矜贵典雅。
跟姜鹤在一起并肩而立,有一种莫名的登对和谐。
许攸白小心翼翼走过来,像一只小老鼠正在打量猫的陷阱般,谨慎且随时撤退。
温亦寒对画展招待人员说,“麻烦把他的衣服存一下,谢谢。”
许攸白的累赘被人收走时还有一点蒙蔽的状态,不过温亦寒对他露出情敌之间并不该有的笑意,眉眼还算和蔼可亲。
“走吧,一起进场。”
温亦寒微微侧首示意,带着姜鹤与许攸白一同走进画展大门。
感觉真的走进来了。
许攸白快言快语张嘴直呼,“你不是只有两张票子吗?怎么能咱们三人一起进场?!”
他抢了姜鹤的话,姜鹤有点被压住。
温亦寒则是风轻云淡,像是描绘一件很小的事情。
“左桥那幅在佳士得拍到1.7亿的画,是我当初拍给我爷爷做礼物的,作为回馈,我可以随便出入左桥的任意一场画展。”
不过。
“现在我恐怕没有当年那么风光了,不过VVIP的身份还在,这张脸勉强还能刷。”
就这么简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