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不多不少,温林默淡淡地掐灭了香烟,走进浴室里去拉人。
地面上倒是没有那么多血迹,看来姜鹤下手还是有所顾忌的,不过对方的脸可惨了,鼻梁骨八成不保,血红腥白的一片,令人反胃。
不过温林默的注意力始终在姜鹤的手上,拉住人的拳头,有些用力得遏制他再冲动下去。
“鹤鹤,你的手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包扎。”
强行把怒火中烧的姜鹤拽了出来,等两人的身影刚一现身,立刻有保镖进去打开凉水,将浑身是血的家伙冲洗干净。
半死的家伙发出卑微地求救声,凄凄哀哀地说再也不敢了,像一条狗。
浴室的门被关上,哀嚎的声音戛然阻断。
温林默专注得打量着姜鹤的手背,依稀能看到姜鹤的胸膛仍旧在剧烈地起伏。
确实十分得生气,这令温林默有些好奇,姜鹤这位险些被侵.犯的朋友,与姜鹤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至于爆发如此惊人的力量。
话说的话说。
他一直以为姜鹤是露着奶牙的小老虎形象,没料想居然还有男子汉气概爆棚的一面。
多少令他刮目相看。
姜鹤抽了把手,发完火的人格外生人勿近,“不用去医院,还是先把这个王八蛋丢进监狱比较好。”
所以没有先选择报警,一旦警察介入,这些家伙很有可能只是被口头教育,或者在看守所蹲个几天。
根本没有实打实得狂捶一顿来的解恨。
温林默还是有点不放心,“去医院看看吧,你的手破了好几处皮,我很不放心。”
有点像哄小孩子似的,温林默小心谨慎地拉住姜鹤要他跟自己走,边走还边有点好奇。
“你打架还挺厉害。”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
姜鹤无意识地回了一句,“之前有个男的也想对我做这种事,被我狂揍了一顿。”
温林默的瞳孔骤而收.缩,再发散出来的没有怜悯,而是很多很多的疼惜。
姜鹤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险些说出了后半句,当时温亦寒也狠狠地教训了那个骚扰自己的男人。
让自己悬浮的心情变得安心起来。
他就是太过度依赖着温亦寒了,从小到大,所以才最容易变质成爱情。
温林默倏然抱住略微走神的姜鹤,明显沉痛道,“以后这种事,永远不会在你的身上发生了。”
冲洗完倒霉鬼的保镖走出浴室,准备送人去警局。
却见他家的少爷抱着男人,正在房间里低声宽慰,不过温林默在看见他出来的刹那,微微变了颜色,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划割的动作。
堪称冷漠无情到骨髓里。
保镖一刻不敢耽搁,又重新进了浴室,将屋门严丝合缝地关起。
姜鹤去医院看了许攸白的情况,高热的现象已经得以缓解,昏睡的过程中偶尔会惊厥惨叫,医生这边建议再打一针镇定剂。
温林默再次要他处理一下手背的伤口,被某人很爷们儿的断然拒绝。
温林默只好先送姜鹤回家,温亦寒早已经在他家里等到情绪暴躁了。
原本温亦寒单方面与姜鹤约定好,晚上的时间给他,结果被公司的事情耽搁了。
等温亦寒返回姜鹤的别墅,却见章一航焦急地坐在里面。
这下两个人男人一个赛一个焦躁不安。
直到姜鹤推门进屋,温亦寒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伐伐走过去搂着人问,“不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都不要自己一个人去以身犯险!!”
章一航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所以能传递给温亦寒的信息是残缺不全的,但脑补空间极大。
温亦寒差点以为是姜鹤要去跟什么危险分子以命拼命去了。
温林默跟在后面淡道,“有我跟着鹤鹤,你可以安心。”一只手搭在姜鹤的腰侧,将人往温亦寒的怀外拽了把。
温亦寒搂着人是不可能撒手的,更是在愤怒中看到姜鹤的手背裂开了几道血口子,气道无以复加。
他一把拿起姜鹤的手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悉心保证?姜鹤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功夫,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温林默淡笑一声,“是的,姜鹤跟你在一起时确实没有受过外伤,但你往他心口捅的刀子应该不算少吧?”
一句话堪称见血封喉。
连姜鹤听了都觉得许久未曾动摇过的心口,因为一点陈年旧事被唤醒,而渗透出又酸又苦的汁液,低声警告一句。
“够了,温亦寒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的余波波及范围甚广,即使温亦寒也心底一阵闷痛,死死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回味自己强行种下的恶果。
温亦寒看着温林默隐藏的得意,又看了眼姜鹤紧绷的面部表情,适时道,“今天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