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宇热脸贴了冷屁股,心直口快讲,“我说姜鹤啊,你这些年学什么不好,你学温亦寒瞧不起人的冷傲样子,倒是学得十成十相像啊。”
姜鹤甩不开他的手,也不好在公众场合揍他,气笑说,“你也是没怎么变化,当年我揍得你流鼻血的模样,依稀还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依稀,依稀什么鬼啊?姜鹤,你当年就是一个大学渣而已,居然还跟我在这里咬文嚼字呢?!”
李铭宇虽然纨绔一些,终究是个有情有义的纨绔,看见姜鹤总能想起两人针锋相对的青葱岁月,分外怀念之余,再看见老同学也就不计前嫌,格外亲昵。
连声说,“不过,我也是个学渣渣渣,今天这么巧,让我遇见了你,走吧,也别捏着拳头嘎巴作响了,你我是老乡又是老同学,多好的缘分,一起聊个五毛钱的天呗。”
姜鹤笑了,被无赖气笑的,“成吧成吧,你先松开我的手,我跟你聊就是了。”
不管年少时有多少仇怨,一旦长大成熟之后,都会感觉自己当年有多傻逼。
李铭宇给姜鹤引了路,两人走进嘈杂声小一点儿的房间坐下,恰好误闯进拍卖会的现场。
不过他们在二楼,而余下的人全部都序列排班地坐在拍卖台的四周。
赞助商也是下足了血本,每一件端上台的珠宝都是精雕细琢、价值不菲的珍品,完全属于私藏中的孤品,世间仅此一件。
平常的拍卖,富豪们都会场内控制买手操作,今天没有买手协助,全部都是以自己的独到眼光审视珠宝,再以雄厚的财力镇压对方,确实不王不见王的对决更直观血腥一些。
李铭宇手指了一下,“那不是温亦寒吗?”侧首看了一眼姜鹤,“你今天还真的是跟他来的呀?”
姜鹤双手环在胸口,默然地看着温亦寒微微举了一下手中的号牌,拍卖员立刻喊道,“375万,375万,请问还有更高价位的吗?375万!”
姜鹤朝李铭宇递了一眼,“你以前挺爱出风头的,怎么这拍卖你不去参加?”
李铭宇背刺一剑,假装很受伤说,“我听说温亦寒是假少爷,已经被温家赶出家门了,你居然还跟他有联系,当年形容你们好得像是真爱,你还要打我呢。”
来啊,互相伤害啊!嘎嘎嘎~
李铭宇表面张狂,内心暗忖着,他才跟他爸爸打了一张五千万的欠条,好钢都要使在刀刃上,可不是花在奢侈品。
恰在此刻,温亦寒又举了此号码牌。
竞拍的宝石已经飙升至426万。
李铭宇这才羡慕地叹口气道,“姜公子,不是我埋汰你,你说你好歹也是称霸江南的重工太子爷,怎么就自甘堕落跟在温亦寒的身边,还不离不弃的?”
“你瞅瞅他,”李铭宇的手点了点温亦寒的方向。
“你还给他扶贫啊?你看姓温的需要你来扶贫吗?”
“不要瞎说。”不用李铭宇煽风点火,他早知道温亦寒不是池中之物,一遇风随潮涨便能潜龙腾渊,翱翔万里。
突然想起来李铭宇这张嘴巴臭得很,当初还在学校里大肆宣传自己跟温亦寒是同性夫夫来着。
不由笑道,“我发现你好像长进不少,是谁把你的臭嘴调教得这样好,国外留学的时候遇见名师了?”
李铭宇一声叹气道,“还能是谁?社老师呗。”
.
温亦寒最终还是稍微让步了一下,拍卖台上的藏品让另一个未曾露面的大佬竞拍得手。
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在横加阻拦,除了温家那几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绝对不会是其他人。
不过他也挺狠,让温家的那几个多花了不少冤枉钱。
而他自己在手里攥着真正需要的红宝石胸针盒子,慢悠悠满场里找姜鹤的身影。
其实找姜鹤很简单,食物台摆在哪里,差不多附近的某个位置就能寻见。
温亦寒将掌心的丝绒盒子垫了垫,果真在香槟塔下看见熟悉的身影。
姜鹤还是那个不轻易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姜鹤,不过这次不同。
姜鹤从内兜掏出一枚精致的名片,递给一旁安静矗立的可爱服务员。
那个服务员长得与许攸白神似极了,五官美貌且身材纤细,从齐整的制服中伸出一双冷白且修长的手,礼貌地接住了名片。
姜鹤像个见色起意的花花公子,淡笑道,“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有空联系。”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