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稀罕他打一棍子,喂一颗甜枣。
许攸白自己哎呦哎呦地起身,打着小拐儿蹦到沙发旁,一头扎进去开始放声大哭。
姜鹤更是不知所以地捏了捏裤子口袋,最终又主动贴上去抱歉道,“我真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是耳朵被咬了......然后你又想亲我......总之抱歉。”
下一秒。
许攸白也是情感积累了不少,终于像决堤的洪峰喷涌而出,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写满委屈。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应该是......”
许攸白抽噎得快断气了,“我假如不喜欢你的话,谁稀罕亲你呀!”
姜鹤知不知道对方的喜欢?能不能感受到这份鲜明活泼的喜欢?
他知道,他感受的到。
第一次许攸白向他展示好意时,他大概就冥冥中知道了,也清楚,唯独没有拒绝,放任着这份喜欢变成像在这副田地。
他总说温亦寒不解风情,温亦寒是个傻逼,官能失调的笨蛋......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姜鹤搬了一张小椅子,有点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靠边的地方,尝试着打开话匣子。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小白,我......”
“我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虽然我从身体和思想上做好了准备工作,做好了一切再也不会因为对方的任何行为,产生喜怒哀乐的感受。”
“可是我的心完全做不到任何改变,仿佛喜欢这个人是我一生的顽疾,最终变作沉疴,陪伴到我的死亡。”
“你不要像我一样。”
“哈?”许攸白的泪线像是断掉了一样,小脸气鼓鼓的,“你居然还要继续喜欢那个人?!”
“不,不喜欢。”姜鹤慌了似的摇了一下头,“我得慢慢学会不再喜欢他,太快了,可能真的学不好。”
许攸白狠狠咬一口嘴唇的唇珠,“那你就安心和我谈恋爱嘛,我真的可以保证,能让你用最快的速度忘掉对方。”
“假如我不喜欢那个人,却要赌上你的幸福的话,”,姜鹤尝试着摸了一把许攸白的头,对方没有拒绝,说明真的是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对你来讲,才是毁灭性的伤害。”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姜鹤目光灼灼,“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时,我就应该把话全部说清楚。”
“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是被抽空的状态,而你又那么活泼可爱,我看见你总感觉仿佛遇见了一个天使,暗自猜测,大概跟你相处久了,我能改变生活的消极态度,一点点从阴霾走出来,然后过正常人的生活,再重新爱上一个更好的男人。”
姜鹤的眼泪在眼眶中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迅速地沿着颤抖的面颊掉落下来。
许攸白彻底不哭了,而是安静的打量着姜鹤的眼泪。
不,应该说他发现姜鹤的伤心里充斥着绝望的情绪,还有苦苦挣扎和自我厌弃。
不由跳下沙发,抽来几张纸巾递给姜鹤。
姜鹤说了声谢谢,继续隔着纸巾道,“小白,你还很年轻,以后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男人,但一定要擦亮眼睛,去找那些从来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的人。”
“让他只知爱你,只围着你打转,连世界都看不清楚,可是满心满眼只看着你一个人。”
“一定要去找那种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累了就趴在沙发上合眼眯了一阵。
清晨六点钟的敲门声恐怕比闹钟还准时。
姜鹤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烦人。
——我可能一辈子也躲不开他了,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开,就会流窜出毁天灭地的魔鬼。
姜鹤稍微洗了一把冷水脸,对着镜子中憔悴的脸孔自嘲几声,随后戴上金丝眼镜用来遮掩丑态。
打开门果真是温亦寒这个冤家东西。
温亦寒见他衣着整齐,不太像是彻夜宣淫的样子,露出笑问,“今天还去骑车?”
姜鹤暗自比了一根中指,意幽幽道,“为什么不骑?”
温亦寒更是开心了些,眉眼化解更多的柔情,又故意探头往里看了眼,“那个谁,我昨晚在院子里打电话,好像听见那个谁,来你家过夜了。”
姜鹤说,“国安局有没有征用你的耳朵,是不是tmd也太灵光了。”
反正他偏堵着门儿,一点让温亦寒进来坐的意思也没有。
“小白昨晚哭得太累了,现在正睡得醒不过来呢。”
温亦寒的笑容,有那么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