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辆重机委实拉风,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车,发动机呼啸而过的声音振飞林间无数的飞鸟,同时引得林荫道间的来往过客频频驻足观望。
等姜少爷骑着野兽停靠在正厅对面的造景喷泉前。
大厅经理正领着两个工作人员快速地从台阶上小跑下来。
被重型机车冲进VIP宴会厅的事例只有一次就好,完全不需要再来第二遍。
姜鹤一把掀开蒙在头顶的头盔,随手扬了扬遮眼的凌乱发丝,说道,“你们管事的人叫我来解决问题的,人在哪里?”
大厅经理经过上一次的经验教训,真的被姜鹤给唬住了,以为对方是哪家不好惹的小少爷。
事实上,姜鹤只要稍微修饰一下,比起京城其他有钱有权的少爷们,更有一种南方水土精养出来的优质感。
大厅经理说,“我们副总一般不怎么来山庄的,不过他那边已经交代了,这件事责任全部在您,找他是没有用的,还是走法律程序比较好。”
姜鹤道,“可是,也是他约我来谈的,现在这个意思,是故意耍我玩吗?”
因为生气,他的语气也肃冷了好几个度。
从林荫道中走来了几个青年,每个人都是刚打了高尔夫球回来,正好散散步,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为首个子最高的男青年第一眼就瞧出了姜鹤,走进了几步,准备打个招呼,恰好听见姜少爷正在生气。
姜鹤即使是生气,也秉持着江南水乡的温润质感,谁能猜到,若是气急了的话,这位江南少爷也会化身猛虎,打得对方找不到牙齿。
于林默来讲,姜鹤每一次的出现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在温亦寒的身旁时,姜鹤是温顺的、听话的、眉眼如画的。
温亦寒不在身边时的姜鹤,却是飘忽不定的,或者伶俐,又或者明媚、再或者带着一丝不要跟我搭讪的冷清。
他把所有最惹人疼爱的一面,全部呈现在了一个男人的身边。
林默是看他最清晰的人,但也是观察距离最遥远的。
林默走上前,与大厅经理说,“回去跟王副总说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可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厅经理早被告知,这位小爷是温家藏起来的少爷,绝对是不能得罪的角色,立刻改了态度,点头哈腰道,“抱歉抱歉,不知是您认识的,我一定将话带给王副总。”
姜鹤一瞧出来管闲事的,居然是熟人,双手支撑着抓住机车车把手,神色疏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完全不用借你的面子,收回去吧。”
林默在做温亦寒左膀右臂的时候,做事滴水不漏温文尔雅,姜鹤虽然与他交集不多,但也挺佩服此人。
现在,他完全不想与这个人搭上任何关系。
姜鹤承认这算是爱屋及乌的一种反向表现,很不理智,也不客观。
甚至有点过分矫情。
姜鹤道,“主要是对方已经约见我了,不应该把人约来又自己爽约。”
大厅经理随即补充,“不不不,王副总确实等了您一个早晨的,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跟他说一声。”
呃。
姜鹤当让知道对方的话术转来转去,全部是看在新的温少爷的面子上。
而不是林默这个人身上。
姜鹤替温亦寒与林默两个人,同时感到一丝淡淡的悲哀。
林默身后的几个商业伙伴纷纷出言,怎么可以不给温少爷面子?
大厅经理急坏了,眼前的好几位都是开罪不起的主子,早知道就不跟姜鹤斤斤计较了。
林默适时调节,“好,那你去跟王副总说一声吧。”
大厅经理的额头早已冷汗如瀑,慌张地边跑边致歉,“我马上就来,几位稍等。”
姜鹤知道他肯定不会再单独来了,即使是出现在面前,也是跟着姓王的副总来道歉。
说不愿亏欠人情,还是无形中欠下了。
姜鹤的右脚支撑地面,左脚蹬着机车的架子,淡道,“算了,既然温少爷善心助人,那我先欠下您这份情,咱们改日再聊吧。”
林默一把扯住他的机车把手,并不同意姜某人借机溜走,利用天生温和的音色掩盖秘密。
笑说,“我帮了你这样大的一个忙,总不能你直接拍拍屁股就走吧?”
姜鹤蹙眉,“我又没求你,再者都说了先欠着了。”
林默笑意加深,“不不,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我帮你在温家见到温亦寒的那次,难道姜少爷贵人多忘事,那么重要的忙不算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