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音持续了一分多,差点没响完。
姜鹤转了转发僵的腰肢,又闻了闻身上的臭味,索性今天不打算去上学,他很不舒服,想回家先洗个澡。
临高考之前,对于他这种学困生,上不上课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对于好学生来讲,或许还能多接收一点老师的独门秘籍。
姜鹤确实打定主意要回家补觉。
直到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第39次的拨打过来。
姜鹤唯恐是温亦寒换号了,在接与不接之间,选择了接听一下。
结果对方大概也被闹得一宿未睡,接通电话第一句就说,“姜鹤吗?是姜鹤啊!是不是姜鹤!”
姜鹤一听并不是温亦寒的声音,从惴惴不安变作不耐,“你是谁?”
对方如蒙大恩,喊道,“我是XXX啊!”
XXX?
姜鹤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挺熟。
对方却气喘吁吁道,“姜鹤,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跟温亦寒说,晚上在我们家留宿呢?”
“你知道温亦寒又多么可怕,他半夜一脚踢开我们家的门,我爸妈又不在家,差点被姓温的给抽了一顿,他还警告我不要随便收留你。”
“姜鹤,我谢谢你大爷,你认识我吗?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地诬赖我!”
姜鹤这才想起XXX是自己随便编借口的某同学,说实话,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结果这个XXX更是用惊天地泣鬼神的语气喊道,“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主动的,是温亦寒逼我的。”
“他说我要是不给你把电话打通,就要承受一辈子难以背负的代价。”
“姜鹤,我跟你都不熟啊,你怎么能害我啊?!”
姜鹤感觉他都快露出哭腔了,看来温亦寒昨晚确实挺生气。
温亦寒一般是不生气的。
姜鹤问,“温亦寒说了什么?”
对方深喘一口气,像是要卸掉个大包袱,喊道,“温亦寒说他家里来人要接他回京城参加高考,今天早晨就走。”
......
姜鹤只是想稍微躲一躲温亦寒的。
他怎么能突然!!
姜鹤瞬间六神无主,翻开手机,颤抖着指尖不断阅览着信息内容。
温亦寒的信息全部在说一件事。
他家里来人接他了,事情很突然,完全来不及做任何调整。
【鹤鹤,你跑哪里去了,我没有跟阿姨说,你现在在哪里,我今晚必须看见你!】
【鹤鹤,你看见信息能不能回家,我六点前必须要看见你!】
【鹤鹤,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鹤鹤,我要走了,你真的狠心不见我?】
姜鹤的脑子很乱,一团疯狂的漩涡在中央旋转,痛得眼前一片模糊。
但不是要哭的模糊。
那种感情分明比突如其来的分离更加难受,也更窒息和痛楚。
“我和我的白月光其实挺阴差阳错的,我喜欢了他很久,然而对方完全不知道。”
“我们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单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我的心情完全不受控制,像丝线一般只飘向另一边时。”
“那个人却出车祸去世了。”
“我的丝线永远没有牵到任何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