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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光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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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应声,御前值守的人低垂着头,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

“福安是你的人?”他对上雍王挂着笑的脸,不再叫喊,“好啊,朕竟不知你有如此野心,御前值守的人净都是你的。”

“皇兄急什么?皇弟什么都没说呢,就这般急于给我定罪。”雍王上前一步,俯视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朕扪心自问对你不薄,虽不喜你但也不曾苛待逼迫,今日你如此行事也不怕传出去落了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雍王拖了把椅子落座,笑涔涔的:“皇兄啊,我与你之间最大的愁怨便是当年夺嫡被你陷害。”

“先太子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人物,若他登基为帝,我二话不说俯首称臣。但你一个先帝不喜之人,若非当年晋王与我皆被调遣而出,这皇位岂能由你来沾染。”

“晋王倒确实是个淡泊名利,忠心耿耿的人,但你不信,你非得折了他的羽翼,将他困在盛京。先帝去后你便将我遣回定州,无召不得入京,你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害怕嘛。”

“先太子之事你真的没有插手吗?不见得吧,先太子当年被污蔑豢养私兵、贪污敛财、结党营私,其中真的没有你的手笔吗?”

“当然有,因为真正豢养私兵、贪污敛财、结党营私的人是你,先帝身体每况愈下,你的野心昭然若揭,再也等不下去。你本欲逼宫却被前左相拦住,联合起来将罪名压在先太子身上。事发突然,先太子来不及应对,百口莫辩,被囚禁在宫中,而当夜你便给太子的膳食下药迷晕,后一把火烧了宫殿。”

他看着老态的圣上,眼中满是不屑:“先太子是被你活活烧死的。”

圣上慌了神,那软枕砸他:“胡言乱语,一派胡言,朕的皇位名正言顺。”

雍王也不恼,看着他丑态毕露:“其实恨你的不是我,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巍。”

“皇兄啊,你真是不聪明。先太子与沈巍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形同亲兄弟,当年你害死先太子就该想到会有如今这一日了。”

“当年先太子逝去,你压住风声,不叫人知晓,但是却没想到梁旭川会派人相告,沈巍最后还是赶回了盛京。你害怕啊,你怕他终有一天得知真相会杀回来替先太子报仇,所以你登基后找到先帝出谋划策下了一道圣旨,幽州节度使沈巍无召不得出幽州,永镇幽州。”

“后先帝崩逝你趁机登基为帝,又渐起杀心,为了制衡沈巍,你将他的妻子留在宫中,名义上是想念皇妹,实际上就是将人幽禁。她自小身体孱弱,当时还怀有身孕,你却硬叫人出席宫宴以至于小产。”

“沈巍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闯入盛京,你震怒想要降罪于他时,边关戎狄来犯,你需要有人替你镇守江山。于是冠冕堂皇的将李云颍——不,现在叫卫云颍小产的罪责怪于你的嫡妻,身为皇后当场被掌掴,威严何存。”

“沈巍带走了卫云颍,再也没有踏入盛京一步。但你又心生忌惮,这时你想起了当年给沈巍报信的梁旭川,你以他妻子腹中胎儿为要挟,将他秘密送到幽州除掉沈巍。说的好听,要为他加官进爵,但却只是为了满足你一己私欲,你想要将他们两人都灭了。”

“但你失败了,死的只有梁旭川,因为他不听话。他没有听你的吩咐两人除掉,反而帮沈巍整治幽州内乱,你怕了,你怕他们二人合谋,于是不顾一切的便派出了人刺杀,沈巍被梁旭川救下,那一场刺杀中只有梁旭川死了。”

“你畅快又不畅快,因为你又想到了梁旭川的父亲,他重病在身早已缠绵病榻,但朝中他的学子不在少数,你又怕了,于是叫人透了信给他们,那样孤高清傲的人死于亲生儿子的逝去。一切都被掩盖,除了不能动的沈巍再也没有威胁你的存在。”

“相安无事过了十几年,你以为你早已将过去遗忘,却没想到殿试之上出现了熟悉的面孔,梁旭川之子梁温。”

“你明明知晓她是女儿身,头顶欺君之罪,但你不在意,因为你很快便又想出了对付沈巍的法子。”

“探花出身本应入翰林院,却被你暗中派人告知她父亲死因,你胡诌出来的死因,你派人跟她说她父亲死于幽州节度使沈巍之手,如今正是她报仇的良机。”

“梁老夫人一生刚正,练出来的孩子也有他们梁家的风骨,丹心许国。梁温信了,大殿之上请命自遣幽州丰泽县,成为七品中县令。你想看他们争斗,想看他们两败俱伤。”

“皇兄,你从来都是这样懦弱无能却阴狠暴戾的人。”

“皇兄,你的存在就是错。”

圣上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往下扔着能扔动的一切:“闭嘴,闭嘴,闭嘴——”

“朕是天子,真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朕没错。”

他想要站起身来,下肢却无力,只是狼狈的摔下床榻,落在雍王的脚边。

雍王嗤笑了声,将脚踩在他的胸膛,俯身低头:“终日打雁,却也得防备被雁啄了眼。明日一早,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他费力的想要逃,却被紧紧踩在脚下。

“沈巍许诺于我,他替我夺权篡位,我也他杀你报仇。”

“皇兄,二十多年前的因,如今开出了果,你不冤啊。”

圣上胸口发痛,含糊说道:“我儿得知你此番行事,定会将你镇杀。”

“李恪吗?放心吧,他现在自顾不暇。皇兄当年豢养私兵五万,而今我豢养私兵十万,也算是多亏了你的教导。”

雍王看了眼外面,再也忍不住痴笑起来:“天该亮了,皇兄也该上路了。”

“臣,恭送陛下殡天。”

他拱手弯腰,脚下的力度却越来越大,挣扎无果。

天色破晓之际,脚下渐渐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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