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感觉从那一点开始,扩展到四肢,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浸透。
天花板是空白的,此时也闪耀着奇异的波纹,她躺在床上,也像是躺在雷克雅未克黄昏的街头,眼前的一切,都让人目眩神迷。
她的眼珠里涌上来一股热意,合上眼睛的那一刻,感觉被自己眼珠烫到。
乐澄感觉自己腰椎已经失去了功能性,也许是她的意志太过薄弱,连骨头都软了下来。
利亚姆亲了一下,又忍不住吸了口气,他不懂乐澄身上那种气息到底应该怎么形容,但是让他迷醉。
可以再来一下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帮她穿了两只袜子,亲两下不过分吧。
这里想亲,那里也想亲。
他对这具身体,爱不释手。
然而这里的每一处,都没有他的地盘。
利亚姆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但他的内心又分明压抑着欲望,他不敢和乐澄对视,怕叫她看清自己眼里的不甘。
爱与欲,在他的身体翻滚。
他猛地站起来,箍着乐澄的腿搭在自己腰间。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后背,他慢慢弯下腰,一点一点靠近。
乐澄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接近,不自觉睁开了眼。
她被他身上的气息所感染,伸出双手,捧着利亚姆的脸。
微微撅了下嘴,变化的幅度也许只有一毫米,但是也躲不开利亚姆的注视。
他毫不矜持地献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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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的乐澄这样总结——也就是年纪到了。
成年这么久,总该干点成年人能干的事儿。
她捂着嘴巴,心里不全是愉快的。
照理来说,她不该这么快动心。
他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
短暂的交汇之后,是长久的背道而驰。
始于生理性的喜欢很容易会被遥远的距离熄灭,她坚信这一点。
当然可以毫不顾忌地吊着利亚姆,他是自愿的,自愿地承担一切家务,自愿地照顾她,自愿地付出自己。
反正她明年是一定要回国的,连老师的邮件她早早地就确认了。
是真的没有未来。
猫咪踏着步子,缓缓地走进来。
卢米:该我出场了,我是完全可以陪你回国的。
乐澄捏着猫咪的小肉垫,短短几个月,它身上的小猫气淡了很多,有点像真正的猫科动物。
她的嘴巴还有点肿,一天都没好意思出去,连饭都是某人卑微地端进来,她才吃的。
家里虽然只有两个人类,却又六只眼睛,实在可怕。
她尝试和林琳倾诉这件事,林琳苦口婆心地说:
“趁热吃!”
乐澄:真的吃不下了!
她看着从未如此娇嫩欲滴的红唇,忍不住舔了一下。
没味儿。
那副还没完成的画依旧在利亚姆房间里,她想去拿回来,又觉得尴尬。
拿回来不行,继续画完也有点怪,她真的要抱怨利亚姆这个日耳曼魅魔了,搞得她耽误了自己的正经事。
烦恼的时候就想学电视里的女主,揪一叶子来替自己做决定,眼下自己能揪的,只有怀里这个小东西身上的毛了。
但它本来很能掉毛了。
唉。
第二天还得是睁开眼睛,忍耐度过。
上学期比赛的结果出来了,他们取得了不错的名次,莱昂极力邀请他们去利亚姆和乐澄这里聚餐。
聚会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她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还要和莱昂一起对着利亚姆感恩,她就有一种想晕倒的冲动。
利亚姆已经在准备食物了,他的厨艺已经不是上次莱昂吃的那种水平了,不仅不让莱昂身心不适,还让他生出留恋往返的欲望。
莱昂:“你们那个室友不来了,能不能让我一起合租。”
利亚姆脱掉身上的围裙,自顾自地走出了厨房,不听这鸟语。
“哎!我说真的,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他追着利亚姆走,利亚姆追着乐澄跑,她又不好好穿鞋。
莱昂他们买了很多酒来,堆在桌子上,层层叠叠。
卢米趴在最上面,人类恭敬地把它抱下来,已经迫不及待要喝这些被猫咪祝福过的酒。
乐澄也有些跃跃欲试,她上次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喝到一种啤酒,特别好喝,貌似还有点桂花味。
她显然已经忘了上次自己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了。
莱昂看热闹不嫌事大,不顾利亚姆反对的眼神,直接把那瓶酒放到乐澄手边,殷切地帮她打开盖子,一切服务的举动非常丝滑。
他玩的时候,都不会去想后果,所以踩着利亚姆的忍耐线上也毫不畏惧。
乐澄抿了一小口,又发觉自己这是在喝啤酒,不至于这么小心,又豪迈的大口吞咽。
确实很好喝。
她诚邀利亚姆也喝几口,就不会这么严肃地看着她了。
利亚姆用她的杯子,倒了半杯,一口气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