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桌子上左右摸索,无意中碰到了体温计。量体温可以摸黑进行,看体温计不行。
悠悠只能打开台灯,快速的看了眼体温计。
38.9度。
怪不得好像中了软筋散,悠悠心想。
“不舒服吗?”郭襄的声音中带着浓重地鼻音。
“有点。”她没听出来自己的声音比郭襄的鼻音还重。
郭襄忙起身从床上下来,悠悠来不及阻拦,郭襄的手已经贴在她的额头前了。
“你又烧起来了!吃药了吗?有热水吗。我现在给你出去打水。”
说完,郭襄转身打开宿舍灯,在自己的桌上找水卡。
她很久没出去打水了,一时间找不到水卡在哪里,“悠悠,你水卡在吗?不行的话,我烧水,你等会儿。”
没有听到悠悠的回复,郭襄再次转过身来,只见悠悠的眼泪流到了下颌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想吐吗?我带你去医院!”
悠悠的肩膀轻微颤抖,试图抑制住自己的哭声,郭襄的一句话挪开了压在她胸口的巨石。
她快速摇头,哽咽中带着颤音说:“我想回家,想我妈妈,想吃一顿热饭。”
12天了,从不能离开宿舍区开始,已经过去了12天了。
她们的吃喝拉撒全在身处的十几平米内。就这样,悠悠还是发烧了。
昨天早上头重脚轻地从床梯爬下来时,悠悠有种:哦,终于来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全身无一处不酸痛,仿佛昨天跑了5000米的长跑。昨天一天没有胃口,退烧后有了强烈的饥饿感,吃了郭襄煮的面,刚舒服一会儿,现在又被烧醒。
能否按时毕业的焦虑,每天窝在宿舍的烦闷和游戏带来的新烦恼,催出了悠悠想要远离一切的心。
如果能回家就好了,她这个学上够了!
“好好好,等咱们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好不好。”
*
第二天,晨光正好。
悠悠退烧了。加上头疼时吃的退烧药,她已经吃了三天退烧药了。
凌晨吃下药,她难受了好一会才再度入眠。早上醒来,屋里黑乎乎的,她以为是黑天倒头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悠悠听郭襄激动地说:“悠悠,回家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