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多,王珲给安叶打电话说:“我们要回去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自己的狗窝,迎接爸爸归来。”
安叶:“叫声爸爸,给你借住,要不然去住酒店。”
说是这么说,和林皓君吃完饭回来,他把自己的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吸尘器和洗碗机也都忙起来了。
今天应该没时间玩游戏了,不知道悠悠发现他没有上线,会不会来找他。
悠悠哪有心思找他。昨天的头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体温。
她发烧了。
她和郭襄之前特别担心,万一她们俩个中有一个发烧,那么另一个就要被带走。
与其去陌生的环境独处,她们宁愿和对方共进退。
现在她们不必担心被带走的问题了,这周开始已经没有人被带走了。
也许是出于经济原因,院里负担不起越来越多的酒店费用。或许是院里人手不足,大家顾得了前顾不了后了。
从这周开始,没有人催促他们赶紧上传检测结果。上周刚开始用自检试剂盒时,群里的老师11点就开始催促,隔2个小时统计一次上传结果的学生名单。
这两天,老师示意性的发一次提醒信息后就消失了,不管大家是否全都上传,也不去挂人了。
群里变安静了。因为发烧的人越来越多,比如悠悠现在全身无力,浑身滚烫,除了身体难受,她还担心自己传染给郭襄。
她让郭襄每隔一小时开窗通风,不要顾及她的体温。
郭襄想照顾她,也被拒绝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悠悠吃完药睡觉,再次起床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袋面?”郭襄戴着口罩问道。
悠悠点头,隔着口罩和床帘说:“你帮我煮完上床休息吧,我等你上去再下来。”
她没有悠悠那么在意,但她依然按照悠悠的说法行事。她换位思考一下,能够理解悠悠的顾虑——连累。
每一个宿舍都上演着相似的故事。十几平方米的空间,最先中招的人心里压力最大,因为她担心自己连累了其他人。
实际上,她们只是被迫留在这里的学生,本来身体已经倒下了,还时时背着思想包袱,她们的处境可想而之了。
郭襄肉眼看得出悠悠现在很不舒服,她不想再为悠悠增加心里负担了。
于是她完全按照悠悠说的:每小时开窗通风,但她只通风几秒钟,她担心悠悠发汗会被风吹到;戴好口罩;划立泾渭河线,保持距离。
吃过晚饭,悠悠顺手洗了自己吃饭的碗,锅已经被郭襄洗干净了。
平时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全身出汗。
爬上床铺的动作都成了体力活,躺下后不久,悠悠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烧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