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了,他居然还能唱曲子呢!”贾荀伸手摸摸鹦哥儿的羽毛,这小家伙不仅不怕生,反而扭了扭身子晃头晃脑被摸得开心。
凤姐儿道“他不止会唱曲子呢,还会念诗,还会跳舞会举小旗子会拉小车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两个人站在外头说了几句话,凤姐就招呼着贾荀进屋。
贾荀一进屋,就瞧见平儿坐在小墩上发愣,她一只手里扶着笸箩,一只手按在桌沿上,连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哎呦呦,你这是神游太虚了,等神仙给你开席呢?”凤姐进来看平儿发呆,凑到她耳边大声吓了她一下。
平儿惊的一震,见是他们,抚着心口道“你们一个个的坏的很,吓得我心突突的跳…”
说着话,平儿起身去给两人倒茶,凤姐随手拿了笸箩就要往小几上搁,却不料翡翠镯子顺着手腕滑下来,磕在了小几上,叮当一声,惊的凤姐手腕一晃,笸箩叮铃当啷的栽在了地上。
贾荀伸手帮着捡,却从一堆帕子花样子里摸出了一根银簪子。
凤姐打眼一瞅,没当回事,只是等平儿端着茶杯回来时调笑说她老鸦抱窝,害的人差点砸了笸箩里的宝贝。
平儿抱着茶盘坐在一边同她拌嘴“砸吧砸吧,您砸的开心了,我们这些小鬼儿才能开心啊。”主仆两个你来我往,贾荀笑眯眯的听着,心神却被这簪子牵引住了。
这簪子,他若没认错,该是那位给了贾环“致命一击”的奇女子章姨娘的。他上次看到这簪子,还是它半掩在杂草里。
凤姐是不知晓这一番故事的,她捧着茶杯同贾荀闲话道“你喜欢西洋的物件何苦往外头寻,咱们家里老库里还有洋人的乐器呢,我已经让他们拿去修了,等他们修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还有那什么鸟铳,都是老太爷时候剩下的,正好你喜欢,明儿个都给你送去,只是,这鸟铳你拿在手里玩玩儿可以,可不许装弹。”
贾荀谢了凤姐,又问起今日来的戏班子,凤姐那是一肚子账本儿,事事清楚,略一琢磨道
“这回请的班子,还真不是南边过来的,我若没记错,这应该是北河那边的班子,嗓子扮相都上乘就是会的戏不多,这就叫吃得全靠满面光。”
“我瞧着你实在也不喜这个,要不下回再开宴,我令他们请个耍把戏的来,给你们单开一席。”
凤姐说着话又说起家里嫁出去的几位姑娘“过几日,你几个姑姑要回来陪老太太过寿,听说还带了你的表兄弟来。”
因着贾荀还没怎么见过这几位的面,凤姐抚了抚他的鬓角道“你怕是还没见过你的姑姑们,当年还未出阁时,这几位都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尤其是你三姑母,怕是我都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