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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尘缘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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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她人的怀念和讲述,闻意在漫长的记忆长河中慢慢拼凑出一位温和可亲的长辈形象。

这该是她最先接触到的几位亲近的女性长辈之一。

尽管已经记不清舒挽月的面容,但记忆里的某个角落,总有个身材高大健壮的长辈喜欢将小小的闻意举在肩头或者搂入怀中,带着她去摸那些冰冷但坚韧的武器。

闻意那个时候只是个两岁的小豆丁,被母君岑群青抱过来做客的时候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惹急了就会皱巴着一张小脸大哭不止,谁也哄不住。

在一排排陈列的法器中,两岁的闻意最喜欢沉睡着的刀与剑器。

怕她被误伤,下人们拿着画笔金铃之类的东西来哄她,以期趁机拿走那些危险的冷兵器,可是偏偏小王女就犯了犟,一个劲抓着两三把刀剑名器往怀里带,谁劝都不好使。

“要,想摸摸!”双手双脚缠在剑上,闻意鼓着脸,努力调整语言表达自己的诉求:“娘、娘,要,想、摸要!”

岑群青挑眉,笑得慈祥而无奈:“这是舒姨母的宝物,意儿再怎么想要想摸摸,也得问问舒姨母的意愿呢?”

闻意支着耳朵听岑群青讲话,在费力理解完娘亲话语中的意思后,她点点头,跌跌撞撞去找对此时的她来说还太过高大的姨母:“一,一一姨、姨姨!”

因为跑的太急,中途穿得圆滚滚的闻意还打了个滚,给舒挽月姨母行了个大礼。

“娘娘、姨姨,摸摸,宝宝,意姨摸!”越说到最近舌头越打结,小闻意自觉丢脸,眼皮上下一碰,比口水先出来的是大颗大颗聚集在眼底的泪水。

舒挽月笑得合不拢嘴,好容易才亲自弯腰将小朋友牵到自己肩头上,大度到:“走,让舒姨姨带意儿玩一圈,一把把摸一项项玩,玩个尽兴玩个开心!”

“玩———”这个字,闻意说得雀跃而大声。

那时候,看着笑容灿烂耀眼的舒挽月姨母,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以后也要成为这么强壮有力的大人。

闻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明明是这么美好的时光,怎么好像才打个盹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样子了呢?

舒挽月在成为王后的第二年末死去。

这一事实,不论是对百废待兴的荆州还是苦苦支撑的舒家都是沉重的打击。

其实早在大半年之前,舒依禾就隐约察觉到了阿姐和赘婿之间的不同寻常。那几年间,即使在她们成婚后,舒依禾也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习惯,一月左右就会给姐姐寄一封亲笔信件。

可是也不知道王城那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自从生下舒令仪这个小女儿后,舒挽月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索人生,不时又冲出来在王府里各处撒泼大闹,或许是在找什么东西,也可能只是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总之,她的个性与从前相比可谓性情大变到一个可怖的程度。

最后的那半年,舒依放心不下阿姐,常常会花许多天的时间从嘉应赶到主城,又托人递牌子进宫面圣,这才能辗转得到机会入殿去安抚阿姐舒挽月,而且见面时间还有严格的限制,每次舒依禾想试探着询问些什么的时候,都会被等候在一起旁的嬷嬷们打断。

舒依禾能看到舒挽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于此相对应的是,她不止一次在王府各处撞见过荆州王,也就是她阿姐名义上的夫君,她老舒家的赘婿荆方观与各路女子幽会。

有一年的七月初七,舒依禾又骑着马来见阿姐,结果时候不巧,舒挽月抱着牙牙学语的舒令仪在院内学习功课,顺道儿午憩了一会,舒依禾不想打扰母女两个的惬意时光,便悄悄从院中退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随便走走。

她躺在几株高大竹树搭就的清凉台上看竹叶飘飘,王后喜竹,为了讨她的欢心,荆方观特意叫人移植了这一大片南域绿竹栽到王府后花园,好叫王后不至于思家过度神色郁郁。

因着竹子的生长实在是太快了,不过半年的功夫,这儿就形成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节林,夏日燥热,此处却确实是个不错的避暑胜地。

舒依禾的体型相比她阿姐来说偏瘦,是那种精干的瘦,人又高挑,今日又恰好穿了一身绿裙,远远地躲在竹木高耸处时,倒是挑不出一点错误来。

她首先听见一高一矮两个小婢女路过竹园,顺便歇脚聊天。

“今日是七月初七的好日子,民间都把这一天喊作七夕呢,听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天。”

扎着双丫髻的矮个子先点头,随即又飞快地将头左右摇摆得像个拨浪鼓:“不止吧。”

“王后说,在她们修真界和其它几州,七月初七也被称作女子的‘事业节’,是向女织神乞求自己更聪慧机敏,变得更加心灵手巧的节日,相熟的几个朋友之间还会互相比拼擅长的手艺,取长补短呢!”

豌豆芽生半尺长,家家争乞巧娘娘。

天孙若认支机石,块质犹存织锦缎。

高的那个女孩听闻此言,立刻惊呼出声:“竟是如此?真是有趣啊,有机会,我也想去过一过这外边的乞巧节,许一许自己的期愿呢。”

“为什么还等待以后呢?现在就可以许愿嘛,只要心诚,我相信女织娘娘一定会听见我们的呼唤的!”

说着,她立刻从身上掏出两块橘宝糕摆成祭品状,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念念有词作祈祷状:“娘娘娘娘,希望以后我能手巧一点,做出更多美味好吃的甜点,早日接过我娘亲的重担。”

高个的不甘示弱,想了想撕下一张随身携带的黄草纸本,悄悄盖在橘宝糕上:“那,那我许愿我今年的文昌运更旺!老天奶,不要再让您的孙女当见习女使了,我想通过内庭考试,正式成为一名优秀的宫廷女官!”

“诶你怎么挡我的祭品呢?”矮的那个小姑娘许完愿一看简直气的跳脚:“站住!把我的橘宝糕还回来,不准吃,不是,起码给我留一块嘛!”

两个小女孩打闹着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仰趴在竹台上的舒依禾呈大字型随意放松着自己的躯体,在姑娘们走之后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去吹自己面前耷拉的一丝头发。

然后她撞见了荆方观。

和一个穿着清凉的乐人拉拉扯扯。

那根不听话的头发没了风的干扰再度垂下,这次主人却没再额外花心思管它,而是眯起眼紧紧盯着远处的一男一女。

阿姐不是说,自己和荆方观感情甚笃,相濡以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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