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哥哥弟弟施压、为奴为婢地被小丈夫唾骂、还有公爹不怀好意的眼神和柔弱的婆母。
碧落是个性子冷的,闻意和元嘉本来还以为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山村场合,没成想她倒是个十足的倔强性子,嘴巴不说话,就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她的立场。
到来的那刻刚好是娘家大哥带着几个弟弟来堵坡上干农活的小媳妇,那个不争气的小丈夫,既不离开喊村里来人帮忙,也不上前保护她,就一个人躲在树上咯咯直笑,像是很觉得很有趣似的,边笑还边将老树上的叶子折起来,丢甩向她。
废物。
碧落用沾了泥巴的手交叉环胸,面无表情地等了一会,见对面几个汉子终于不说话了,于是眉毛往上一挑,示意她要回击了,作为这些人羞辱打骂欺凌她的回礼。
都不用拿剑,手一劈一砍间几个凡人就从造业孽的唇舌间发出来阵阵求饶声,碧落却一言未发,只是抓着人两两对撞,又揪着裤腿往背后那棵老树根上压,不过三五回合,沾着血水的树根就经受不住撞力,和着人的腰椎一起轰然倒塌。
碧落便嫌弃的将手上混合的泥与血结合体往那穿的整洁干净的小屁孩身上抹,又低下头问因为局势骤然逆转瑟瑟发抖的小废物:“刚刚,哪只手丢的我?”
见小孩不回答,也可能是被吓傻了,想着自己毕竟还是要在那个家里混日子的,碧落强行压抑住想杀人的心情,呈利爪状的手松开了小孩脆弱的脖颈,转而一个个去掰他细长的手指。
要掰到与手背都能贴合的程度,那才合她的心意,顺她的一贯作风。
十指连心啊,小屁孩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惊起林子里一网飞鸟。
碧落将他的头又一把薅了下来,耳语:“今后,你胆敢再欺负我,下场,就是这个。”
她斜眼示意,小屁孩颤颤巍巍的扭头过去,看见满地脏污的血液和破碎的红肉,另还有一堆像用过了的烂木头一样,随意堆砌在一起的,比他强壮的多的男人。
……
“大郎,大郎,我不想生了,真的不想了!”
一大一小还没进门呢,远远的就听见破旧小院子里传来女人隐忍的哭泣,一字一句皆是不成调的哀怨。
啊,是那位一辈子都在生孩子的婆母。
她终于想通了吗?
碧落冰凌凌的眼珠转了一瞬,一脚踢向前边哆哆嗦嗦的小屁孩,示意让他先走,吸引一点火力。
小屁孩还以为终于能找到惩治这个性情大变的疯女人的救星了呢,欢天喜地地去敲家中大门,跪在孔武有力的他爹脚下发出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男人自然又惊又怒,一家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吵嚷起来。
碧落就趁着这个时间跑走了。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后,用衣料珍惜包着的什么物件又被她宝贝的捧了回来。
这时候,原本就不大的小地方早就被流言蜚语充斥着了,乡亲们躲在自己小院的背后对这个打夫辱亲的女人议论纷纷,穿过木门透出来的阴毒视线更是犹如实质。
但是碧落毫不在意。
小男人的闲言碎语,只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碧落拿着一朵新鲜出土的地莲花去找婆母,这种药材有地灵灌溉,大补,但是因火气太旺,凡人食后易灵力堵塞,身不通。
喂给这可怜的女人之时两个男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造谣了,碧落便细心地将地莲花撕碎了,一点一点送进体虚气弱奄奄一息的婆母面前。
婆母也该知道嘴里的是好东西,努力吞咽着,又缓了一会,长久的凝望着她,道:“好孩子,婆母知道是辉儿对不住你,今日…也肯定是因为他太顽劣了。”
“但是你毕竟伤了他们老齐家的独苗苗,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她顺了一口气,积攒了一些力气往外推碧落:“快逃吧,逃到镇上去做个丫鬟也好。”
碧落被她推得倒退一步,抿嘴刚想说些什么,那破烂的木窗突然就被人大力掀开了:“好哇,你给我婆娘吃的什么!”
“我看你真是疯了,不仅害了辉小子,连婆母都要害?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整她,好让她生不了孩子,让我老齐家绝后!“
“小蹄子好毒的心肠啊!”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碧落懒得甩他,一个箭步上去将窗户关严实了,又慢条斯理的为婆母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喝下去了,这才为其掖掖被角,关上小门,信步走到院子外和男人对峙。
跟在父亲背后的小丈夫手指翻天疼痛欲裂,碧落却很淡定:“就这个情况,不生才是最大的善良。”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人被当众下了面子,语气越发恼怒:“我天天都有在努力了,你一天就砍些杂草挖土耕地,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天还要吃我两个粗面馍馍!”
“努力…努力打牌吗?”
“…你、你别是跟我瞎扯,你知不知道当时娶那不下蛋的母鸡和你这个小蹄子花了多少铜钱?你们竟然还不知足,是我给了你们一个家好吗!”
“虽然没往家里拿钱,但我也已经尽力了!”
“你满大村打听打听,哪家不是女人对内当家做主的,组建家庭、有儿孙搂抱就该女人花费时间和精力!”
“有好女子便立家,何必男儿!”碧落大声斥驳这成了精的封建老古董:“我们的意义绝对不是嫁人生子!”
她一拳干翻面目狰狞的老男人,又借力弯腰将人甩向了土路两旁的院落人家,每破坏一扇门,她便大喊:“清醒点!”
“就算你家只你一个,你也会照样过的猪狗不如。”
“因为,压力是相对的,废物,则是绝对的。”
“不要把所有问题都怪罪给女人!”
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