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自明月楼被查封,贺红失踪后没敢再出门,成日躲在府中,生怕闻商弦查到他头上,被她报复。
如此避了四五天风头,见毫无查到他头上的迹象,气焰开始嚣张,大摇大摆地出入秦楼楚馆,完全放松了警惕。
闻商弦听到盯梢的传来的信儿时,眼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然后带着描夏出门,描夏点了几个练家子一起跟上。
初秋,入夜微凉,天空飘起细雨
。
闻商弦隐在暗巷,面容冷肃地望着不远处的妓馆。
约莫亥时,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亲热地搂着一个女子的腰出来,跌跌撞撞往外走,仔细一看,正是孙晋。
雨花渐大,路上行人稀稀落落。不知起了什么兴致,孙晋揽着女子便往暗处去,不一会儿传来暧昧的声响……
小厮抱着伞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少爷,雨大了,要不先回府?”
却换来一声怒斥:“滚!”
“少爷……”
一再被打断,孙晋怒不可遏地冲向他,拳脚相加,直把人打得哀嚎不止才堪堪放过,啐了一声:“呸,没点眼力见的东西!没见你少爷我正在忙吗?滚,滚回府去!再啰嗦我打死你!”
小厮忙不迭爬起来,瘸着腿逃离。
孙晋拍了拍裤腿,搓着手转身往刚才的地方走,眼神淫邪:“美人,我们继续——啊!”
男人痛嚎一声,被一脚踹远,紧接着,三五个人围上去,黑布袋套住头,拳打脚踢地往他身上招呼,拳拳到肉,下手毫不留情。
方才还妖娆多姿的美人吓软了腿,紧挨着墙求饶:“放、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闻商弦朝描夏使了个眼色,描夏立即上前,把人弄晕。
听着孙晋的哀嚎声弱了下去,闻商弦披着油衣带着斗笠,慢步走近,围着他的人恭敬地散开一条道。
孙晋眼前一片漆黑,却不敢取下套在头上的黑布袋,哭喊着求饶。
闻商弦轻飘飘地呵了一声,眸中冷光一闪,用力踩向他的膝盖,只听嘎吱一声,是膝盖骨碎裂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地惨叫……
“孬种。”
闻商弦低不可闻地冷哼道,率人离开。
回府半道儿上,想了又想,又折回了景园的方向。
令月的屋子烛火幽微,她便知还在睡着。
脱了沾了水汽的外衣,才轻轻地推门进屋。
经过几日的调养,令月的气色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重新愈合,结了一层薄痂。可能是伤口在恢复,导致酥痒无比,令月常常无意识地伸手去挠,抑或扭动着滑蹭。
闻商弦察觉到好几次,只好禁锢住她的双手,分绑在床头,用自己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薄痂附近的皮肤,帮她止痒。
这时,令月就会舒服地哼哼,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闻商弦则无奈地捏她的小脸蛋,佯作要教训她。但从没得到过回应,因为对方是听不见的。
闻商弦如往日般解开她的衣裳,指腹轻柔地滑动,一边跟她说话:“小月亮,今天我给你报仇了,把那个怂蛋揍成了猪头,他叫得可惨了,听得痛快极了,活该!”
“虽然这次只要他半天命,但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只是暂时留着他,让他和整个孙府一起跌进烂泥里,再翻不了身,孙家立身不正,教不好儿子,就要做好被拖累,整个家族被拖下地狱的准备……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你好好养着,我已经派人去西域寻解药了,很快会有回音……”
闻商弦说着,叹了叹气,正要收回手,替令月拢好衣襟,就听见令月微小的嘤咛,长而密的睫羽颤动着,一瞬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闻商弦惊讶,随即大喜过望,又觉得自己应该矜持,脸色变来变去。
可令月垂眸,视线落在她拉着衣襟的手上,胸前敞开,只穿了一件嫩粉色肚兜,双颊泛红,下意识想用手去遮,才察觉双手被绸带绑住……
令月懵了一瞬,羞耻感慢半拍地涌上心头,轻咬着下唇,颤巍巍地抬眸,磕磕绊绊地开口:“少主……你,你这是……你怎么、这样啊……”
闻商弦楞了一下,耳根微红,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却不着急解释,视线飘移着乱转,强装镇定地从她身上下来,脸色再自然不过:“怎么?本少主看一下你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有什么不对?”
令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那是怕你乱动,挠破了伤口。”闻商弦解释道,别过脸,“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本少主在吃你豆腐?”说着,余光瞟了一下,忍不住看她的反应。
令月脸红红的,显然因为冤枉了少主而羞赧,又不好意思承认:“我,我没有……”
她衣衫大开,暴露出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粉色肚兜上微微隆起的牡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莫名有些动人心弦,因为双手被缚,自以为错怪“好人”而难为情地露出羞涩可怜的神情,水灵的杏眸因刚刚苏醒而如朝阳初升时的花朵落满露珠,氤氲着雾气,闻商弦莫名品出丝丝艳色,喉咙咽了咽。
她的目光太灼热,以至于叫令月察觉到。
令月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水润润的眼睛委屈地瞥向她,小小声地说话:“少主,可以、可以放开我吗?我想……我想穿衣服……”
一句话说完,她已经闭起了眼,羞耻地脖颈都缩了起来。
“呵~”一声轻笑响起。
闻商弦看着不敢睁眼看她的少女,坏心地调侃:“你在害羞,脸这么红~”
只见眼前的耳廓红了一大片。
闻商弦眼中笑意盎然,勾了她一缕头发,嗅了嗅,满足地闻到好闻的香气,用发尾扫了一下她红润的脸蛋:“害羞什么呢?本少主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