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
“回妈妈,昨天送进去的饭菜到现在一口没动,犟得很,谁也不让靠近……”
红妈妈冷哼一声:“来了这儿,就是烈女也会变成荡-妇!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犟!”
推门声伴随着尖利的嗓音响起,带头的女人扭着腰走进里间。
令月难受地蜷缩在床上,咬紧牙关抵御着身体深处升起的燥动和空虚。
身上没有丝毫力气,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喘。
脚步声越来越近,内心涌起浓浓的无助感……
又来了。
扑哧一声笑,红妈妈粗大的指腹在她的脸颊和脖颈滑过,看着面前人身体颤动不止的反应,满意极了,笑容愉悦:“妙啊,不愧是极品媚-毒,里里外外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说着凑近轻声说:“小丫头,好好享受吧,再有几日媚体大成,你会感谢我的,届时那些达官贵人都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红妈妈越说越兴奋,令月湿淋淋的眸里却涌起深深的恐惧。
自从她被掳走,就被关在这里,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屋里点的香让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每日做的事,除了泡澡,抹香膏,就是昏睡。
一到子时,身体里便陡然升起一股燥热和空虚感,某处犹如蚂蚁在爬,泛起密密麻麻的酥痒,让她几乎理智全失,那种不知名的渴望让她难堪又无法自抑。
红妈妈走了,屋内的香气越来越浓,令月的身子越发无力酥软,最终重新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令月迷迷糊糊地醒来,似乎听到有大人物来,附近的人手都被调走了不少。
“里面那位怎么样了?”有人问。
“昏睡着呢。”
“嗯……晚些有贵人来,红妈妈说大家都要去前面候着,你去加大剂量,务必让人昏睡,省得出乱子!”
“是……”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令月忙假装沉睡着。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香炉里的气味浓厚起来,令月不慎吸了一口,脑子开始昏沉起来,忙咬紧了舌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有人走近床边望了一眼,便关门出去了。
令月听了一会儿,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睁开微微迷乱的眼,捂住口鼻,竭力撑坐起来。
脚尖刚挨着地,便软得不成样子。
踉跄地扶住了床柱,目光移到一旁的梳洗台上,盆子里盛了清水。
令月打湿了帕子捂在口鼻处,缓了一会儿,跌跌撞撞地拿桌上的茶壶往香炉里倒,蚀人神智的香气终于不再飘起。
歇了几息,令月把脸浸入清水中,让自己又清醒了几分。
外院没几个人,正是逃跑的绝佳时机。
酉时,趁外面的值守的人换班,令月果断出逃。
此时人员都集中在前院,后院除了厨房,几乎没什么人。
令月避开人群,往后院跑。
后门口有人把守,令月掉头就走,终于发现厨房侧后方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门,是厨房采买的人平时偷偷出去开小灶用的。
令月眼睛一亮,心中雀跃,顾不得其他,迅速朝那边狂奔,快了,再快些,很快就自由了!
“谁在那儿?站住!”
————
明月楼。
寒霜倚着窗,神色寂寥地望着外面的圆月。
“姑娘,夜里风大,莫着凉了,歇了吧。”柳儿过来说。
寒霜轻笑:“你啊,竟说胡话,刚过三伏天,哪来的凉风。”
柳儿俏皮地吐了吐舌。
寒霜不跟她犟,起身往内室去。
却是听到一阵阵隐忍痛苦的轻泣,伴随着破空声,鞭打皮肉的声音不住地响起,鸨母的唾骂声不止。
寒霜蹙眉,欲出门阻止。
柳儿也听到了,劝阻道:“姑娘,还是莫要管闲事为好。”
如今鸨母对她愈发不满,怕是她去了也无济于事,还会招来一顿阴阳怪气。
寒霜隐忍地脚尖转回内室,洗漱躺下。
然而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叫不停地往耳朵里钻,她甚至能想到那是怎样一张布满泪痕又倔强不屈的面庞。
寒霜于心不忍,复又下床,柳儿见状只得叹着气跟上去。
鸨母此时怒气难消,她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位小祖宗,上好的香膏药浴和燃香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堆,她倒好,竟然还想逃!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她不扒掉她一层皮让她长长记性!
“继续打,打到她求饶为止!留口气就行!”
鸨母发话,龟奴下手愈发没轻重,鞭子落下之处,衣衫划破,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说着白皙的皮肤流下,印染了层层叠叠白纱衣。
哭泣声愈发哀戚无力,求饶声却迟迟没有如她愿说出。
鸨母恨恨地踹了她一脚,想扯着她的头发拖起来……
“住手!”寒霜盯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缓缓走近,眉宇间隐隐萦绕着怒气。
寒霜与鸨母对峙着:“妈妈,不知这小姑娘做错了什么,惹得您如此大发雷霆?”
鸨母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你不睡,过来干什么?”
“您责罚人的动静太大,姐妹们都惊吓不已,寒霜便下来看看了。”寒霜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伤痕累累的人儿,目露不忍。
鸨母不悦:“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