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洛水河畔,时祺看着眼前一望无际宽广无垠的大河面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三日之前的事情,时祺依旧觉得很无语。
三日之前时祺还在神族的自己的神子宫内望天发呆,最近这段时间,他查阅了全神族的书籍,都没找到如何恢复额头上琉光花钿的办法,那花钿依旧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来,不光影响了时祺的样貌颜值,还严重影响了他的声誉,据说已经有流言传开,都是因为神子殿下过于废柴,德不配位,因此天意想要换一个神族的继承者,因此才将他那图腾搞的黑乎乎的,还有说因为他在下届乱搞,还和魔族交友,恐有要坠魔的嫌疑,才会黑了那图腾……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时祺都快头大死了,他不禁回想起在月城的时候,雪漓给他传达了母亲最后的话语。
“吾儿时祺,你乃神魔混血之身,现下你尚且弱小,为娘只能选择让你被时娥吞噬重生,重生后你那半魔血统将被彻底洗净,但一切皆为未知,以防未来生变,为保你命,为娘用尽余力,用神族秘法将你与魔族相关的一切,包括识、法、力,封印在你额头的六净莲中,未来与时娥相安无事便罢,但最终若需这一半的力量,可去找洛神帮忙。”
时祺叹了口气,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动不动就被别人封印的积弱神识,只比上人家一半的神法,先天不足的神力,全都是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设下的封印,母亲还说如果自己和时娥一生相安无事,那么就这样就很好,但是万一……
时娥精通吞噬取缔之法,针对最近的流言蜚语,时祺不得不怀疑它的源头以及其中的内涵,以前当个愉快的二世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就算了,但是现在,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啊,回忆以往,时娥对待自己和姐姐时珍的态度,曾以为是女神重女轻男,男儿要吃苦耐劳,但现下只能自己多多留心了。
正在思虑之间,一封邀请函递到了时祺的面前,等他自己一看,竟然是月萤发来的,时祺为之一振,难道是洛神之事有了消息?!
他打开一看,邀请函上大概写道:“概因本人前几日冲撞了神女时珍殿下,因此特设宴赔礼道歉,邀请神子时祺一同作陪。”
“月萤搞什么呢?”时祺难以理解,要道歉就道歉,还要设什么宴?而且还指明要自己作陪。
不过看在她答应自己寻找洛神消息的份上,时祺当日还是去赴宴了。
等到了宴会才发现,月萤就请了自己和时珍二人,宴会依旧设在莲月净池,莲月净池用于新神洗髓伐脉之地,是圣神的地方,以往只有一年一度的神女节或者成百上千人那种大型聚会才会启用,这下只有自己二人,月萤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时珍明显还在气头上,嘟着嘴屁股对着主桌一脸的不乐意,月萤也不生气,笑着给时珍倒上一杯佳酿,道:“时珍殿下去问了女神了吗?我到底能不能说?”
开篇就是这句话,时祺开始流冷汗了,他怎么觉得月萤完全不想要和时珍和好的样子。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时珍居然开始流泪了起来……
“嗯?怎么回事?”时祺一脸的茫然,按照剧本或者是按照时珍的性格来说,她不该又甩着袖子走人了吗?怎么就哭了?
他四处张望,但是没人解答他的问题,月萤倒完时珍的酒,又给时祺倒了一杯,道:“神子殿下,最近几日很忙啊,都不见你人。”
“啊?”时祺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道,“是啊,是啊,整日在府邸查资料呢,我可头疼死了,我这个花钿,哎!”
“难怪。”月萤微笑的端起酒杯,“神子殿下不知道吧,据说前几日时珍殿下闯进了女神殿下的宫殿,结果很快居然肿着脸跑了出来。”
“什么?!”时祺一听,竟然站了起来,跑到时珍面前向她的脸看去,有些心疼道:“你被女神殿下打啦?她怎么能打你呢?这一千多年,她可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呢。”
时珍一看自己傻弟弟这关切的眼神,扑进时祺怀中,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嚎:“呜呜,女神打我,我就问她月神的事情,就问了一句,她就打我!”
“什么?!问了一句就打!怎么能这样!”时祺也开始愤愤不平,转头看向月萤,只见她嘴唇微动却没出声,仔细一看,她竟是以唇语说了“心虚”这两个字。
时祺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真的是说女神时娥心虚了,所以才在自己亲女儿就问了这一句话就翻脸打人了,叹了口气,他安慰道:“所以,姐姐,以后啊学学我吧,别多问别多管。”
时珍哭的天昏地暗的,但是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不过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月萤是怎么当上新任月神的,这件事难道就是那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坐在主桌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月萤看到时珍投来的视线道:“真的不能说,来,喝酒!”
这句话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于是乎让时珍开始一杯接一杯的痛饮起来,今日这酒正是青丘狐族上供的百醉酒,因此时珍很容易的就酩酊大醉瘫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