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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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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茉奇雅径直拒绝。

说句公道话,太后娘娘是一个还算有道德的人,她不会过于显眼的偏袒某一方。

这要是换成金墨,只要茉奇雅寻死觅活连续作上三次,这位阿姨就能凭良心把一切应当一言九鼎的事全活生生做成纯属放屁。

得亏出来遇到的是太后。

“可是很多人都不同意。”太后揉搓着小茉的脸,有意无意的她总会摩挲小茉颈侧的那道疤,从颈窝沿着伤揉到下颌,不过不细观察倒也看不出太后娘娘在意什么,毕竟她揉搓小茉的时候总用那种很正宗揉蹭小猫小狗的手法,还好抛开她自己心绪不论,偶尔短暂的正常时候,她还是企图管教一下小茉的,“你不能跟所有人拧着来。”

小茉不会跟太后娘娘明着干架,当然这不是因为她多在乎太后娘娘——她只是很喜欢被溺爱的感觉;她追逐的是那种千依百顺的过度疼惜,哪怕太后娘娘是一个一年里只有一两个月正常的人,她也会紧紧抱着不肯放手;她只是怕丢人,被人说连个疯子都摆不平,但这不代表小茉不是特意追出来跟她接着吵架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茉有一定朝堂人物的共性,即脸皮比较厚,吵架没发挥好时她是真的会追出来再发挥一下,她的逻辑一直都很奇怪,她自己都不是那种非黑即白的人,非要别人做到黑白分明。“我对你没有很差。”

每次吵架她们都会翻陈年旧谷子,能从倒霉的毛球一直说到昨天的碗。

她被气的一阵反胃,但她忍住了,克制住了,这要是被气吐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你真的想杀金墨吗?”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她们还得用隔壁的鸟语吵架,真是绝了。

娜娜质问道,“你打定主意要杀的人,何时让他们活过了夜?你要是真的想杀,你从上都回去的那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她冷笑,“卫云菩,我比你更了解你,我不是拿捏你,也不是觉得我能求别人求不了的情,是我知道你压根儿就没想好杀不杀。”

不过她确实不敢用激将法——她害怕激一下小茉,宿绾的小脑袋就真的不保了。

沉默过片刻,小茉开始了,她只要心虚就会使用非常刻薄的措辞,“我竟会觉得你怎么也比东哥中用。”她是真的很过分,竟然说,“三千骑兵,说到底,算上履重后勤,步兵轻骑、医生大夫,小七万人,你打了个……”她说了一个非常戳心的形容词,“零碎。”

“闭嘴,我受够了,我就是比他中用,任何地方上都比他中用,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吗?不为什么、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娜娜一下子恼羞成怒,谁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凭什么她要把一切阴阳怪气都如沐春风般的一一化解,“她是女孩子,就凭她是女孩子,我也是个军人,我杀过人,不善良,也没有好心眼,还懒得管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就奇了怪了,你还不许别人讨厌你了,不是谁都是金墨,你娘,我,忍得了我们得忍,忍不了的我们也得忍,因为你是家人,怎么这狗屁日子也得过,你又不是宿绾的亲戚,你还挡了人家的路,不喜欢你这很合理。说到底,我是觉得,你专挑一边杀,这是兑现你画的饼,你就画了这么个饼骗人,可你连我们自己这边都杀,你就是变态,是变态!杀人有瘾的变态。”

小茉真的很在意变态这个词,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倒着气咳嗽,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不管怎么样你两边站一边。”她握紧了拳,“就算是他们,也得找个好理由才能杀兄弟,不然,也只能流放,圈禁,好兄弟是有特权的,那在这里,好姐妹也应该有特殊的优渥待遇,否则你就是画了个馊饼。”

骂完她故意毫无风度的呲着牙对小茉笑,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就是变态,甚至还不单单是娶婆婆的变态,是请人吃馊饼的变态。”

小茉盯着她看,不说话,径直上前半步,不知为何,她确实性格上更像中州的女孩子,被惹急眼了下意识会想扇对方,而不是直接来一记揍人更疼的勾拳或直拳。

娜娜开始准备往后闪躲的时候,她又忍住了。

“不管哪种,总之,我是变态。”云菩轻声说,“变态会让你不开心,所以你去漠东找你娘好啦,你娘会每天都哄你开心。”

她真的是用尽毕生的礼数才没有揍娜娜。

要是娜娜没有见好就收滚了,她绝对会让娜娜后悔出生。

“不要和伙伴吵架。”竹庭比母亲要更亲人一些,有时候她蛮喜欢和竹庭依偎在一起,有时候她会觉得竹庭烦。

于是她从竹庭怀里挣扎开。“没打架呢。”

“为什么还是这么一点点大,”竹庭揪着女儿,比划着。“什么时候能和阿娘一样高呀。”

发病时她总会丧失去时间流逝的知觉,不过,她总觉得女儿好像到了已经可以算是大孩子的岁数了,可低下头一看身量,却还是一只小女孩。

“你今年多大了?”她迟疑了又迟疑,还是问,“我的脑子不是很清楚,许多事只记得一些大概。”

女儿抬起头,看了看她,半晌说,“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她被逗笑了。

“我也不知道。”云菩在掌心里垫了块毛巾,隔开伤口,拎起小银壶,往外倒她新鲜煮的奶茶,她要冷静一下,换换心情,品尝一下云贵那边的孝敬——文人是有气节的,至于官吏,从金墨主政的时候起,新郑有什么,上城就会有一份一样的,有时碰上识趣的,送过几回就知道她喜欢什么了,这是从大理送的玫瑰普洱,新鲜窖藏,味道还不错,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竹庭抓了把燕窝扔了进去。

她不想跟竹庭讨论她到底算几岁了的问题,于是岔开了话。“而且我不想这样做,因为很无聊,还不如直接放了。”

如果这燕窝不是四公主良心发现近期送给竹庭的,她倒出来了一大碗黏黏糊糊散发着普洱味道的“双十年华”燕窝粥。

“怎么改主意了?”竹庭好奇问道。

“你会准备两杯什么都没加的酒。”她戳穿了竹庭的小算盘。

“我说话算话。”竹庭平静道,“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说着,她走过来,坐下,揉揉女儿的发心,“怎么突然换衣服了?”

“在外边吃饭了,衣服上有饭菜的味道。”女儿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手上缠着一圈绷带,还要固执着用这只手去拿着漏勺要把燕窝从碗里捞出来。

“比银耳好吃的,你尝尝。”她从女儿手里要走漏勺,柔声说。

“我不喜欢喝粥,奶茶是奶茶,粥是粥。”女儿拎着闺女尾巴把闺女从桌子上丢下去,她给小猫取了个大名,“松塔,走开。”

闺女还是挺喜欢她的,就算被女儿气的眯起眼,却还是收起爪子,跳到博古架上,抡圆了手臂,纯拿肉垫给了女儿一巴掌,啪的一下。

“你怎么打人欸。”女儿捂着脸指着闺女。

竹庭看看她脸上猫爪形的红印,没忍住笑了,过去把闺女抱起来,“不要去抓人家的尾巴。”

女儿倒也像只小猫,只是这只小猫不太亲人,只有心情好的时候会粘着她,心情不好就会躲开,很难得的茶也不要喝了。

云菩仔细地看着竹庭,从外表上,竹庭真的和母亲一模一样,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差异,可和母亲又那么的不一样,最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哦”了声,不置可否。

其实她对母亲也没有很多的了解,因为她的出生,不管怎么粉饰以合作的名目,也不管母亲是为了保全谁而做的牺牲,实则母亲不是为了自己选了这条路,母亲没得选,假若换成是她,她绝对不会任由一个这种出身的孩子长大,挫骨扬灰是她能想到的处理方法,所以她也尽量不主动在母亲周围出现,以免惹母亲会想起种种的不愉快。

甚至她们彼此间几乎不怎么说话。

至于竹庭,目前竹庭看起来性格上稍微有点像疯掉的那一个,但她有些拿不准竹庭现在是清醒的还是仍在病中,精神上的病总是比较微妙的。

没多久,她意识到,好家伙,难怪竹庭看起来和母亲那么的不一样,这是不一样的疯法。

这两个人症状还是不太一样的,母亲比较安静,竹庭的症候挺闹腾的,有时候以为自己是茉奇雅,有时候像个木头人,有时候又一脑子胡诌的东西。

竹庭找来两个酒盏,倾倒了两杯度数很高的清酒,闻起来大概酒和水是三七开,再浓的酒味道不会这么呛,随后,变戏法似的翻出她的一个看起来有点破的铁制梳妆盒,打开最里面的暗格,“在中州,女子出嫁时家里都会陪嫁一帖药,至于是用来对付妾室还是夫君婆母乃至自行了断就只能看个人造化了,这帖药名叫往生极乐,药,无色无味,人去的无声无息,相传是全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东吴四个都督,周、鲁、吕、陆,都是为此药……”她倒转过盒子,茫然道:“咦……”

云菩心想:完了。

她看着竹庭神情几番变化,倏然间起身,死死抱住她,就这么抱了会儿,又把她推开,急匆匆的冲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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