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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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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她就抓住素言,“不许放萨日朗擅自出城。”

素言还在吃饭,叼着个包子,“呜。”

要不怎么说为什么许多皇帝的夙愿都是入主中州,在那里的人被儒学教的很好,当皇帝是真的舒服,不止在于山呼万岁,群臣俯首——最起码绝不会出现她跟手下说话,手下还企图吃完嘴里的小笼包。

她看着素言,满心悲凉满脑子绝望,就这群人,就这群草台班子,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当上的皇帝,她们到底是怎么把仗打赢的,这简直是天下第一大不可思议。

“别吃了。”她没忍住把包子从素言嘴里拽出来,“是这样的。”

“哥舒璇不是已经死了吗?”素言干了件让她特别无语的事,这小破姑娘愣是就这她的手把最后半个包子给吃了。

“你娘有没有说过诸如要你把总督之位让给你弟这一类的话?”云菩阴郁的盯着不远处的萨日朗。

素言的沉默倒是不出意外。

“原来是这样。”她也默然。

“不,不止是这样。”素言轻声说。“所以您觉得……”

“不好说。”她皱着眉。

素言和蝴蝶飞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卧龙凤雏”。

素言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我有个好办法。”

“说。”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恨不得回到半个时辰前把阿雪掐死,死人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一秒后她想先把素言掐死。

“跟哥舒令文商量一下。”素言道,“让她把自己毁个容,小女孩没长开,人到中年,多少也沧桑了,再把脸划两道,老师肯定认不出来,她脸盲……”很快,她低下头。

萨日朗从另一边拴了马,绕了过来,很平静的说,“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揣测。”

“理由呢。”她硬着头皮问。

“那是一滩肉泥。”萨日朗说。“瞧着不像一同出生入死的同袍,看着是积怨已久,这是终于逮到机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她很虚伪地说,“我对女子会网开一面,留个全尸的。”她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只是走之前掐着素言的脸,说,“我不脸盲。”

“啊疼。”素言叫唤。

“不要在背后嘀咕别人。”萨日朗白了素言一眼。

“不要放她私自出城。”云菩再三强调,“以及,我绝对不会去跟哥舒令文说,要不你把脸划了。”

她视线余光盯着萨日朗。

目前她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萨日朗应该不记得哥舒璇长什么样。

假若当真如萨日朗所说那般,至少当年娜娜要努力把哥舒令文做掉,而不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死哥舒璇,这代表萨日朗只记得一个名字。

只要不发生战场上的交锋,应当问题不大。

一旦动手,她觉得情感上,萨日朗会放大这桩事的诡异之处,倾向于认为哥舒令文才是哥舒璇。

而偏偏哥舒令文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有的时候也喜欢干点神神叨叨的事,就挺烦的。

“你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素言还在那边说,“哥舒令文和隆中诸葛亮相差无几,有时候她发过来的函不带东哥的名字,虽然借口是怕你看见碍眼,心烦。”

“司马懿。”云菩纠正道,“叫她洛水司马懿,诸葛亮没篡位。”

她觉得哥舒令文多少还是有反心的,只是当年被她截胡了。

“不至于。”素言说,“不过问题倒也不太大,”她还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下,“就算老师真的带人冲出去,顶多和庆郡王的人起冲突,这里离上都还远着呢。”

“假如你是岑霜野,你会怎么办?”茉奇雅阴恻恻地问。

经过片刻的思虑,她真诚地说,“那完蛋了,北州离这里不远,加急文书五天之内肯定能到,我们追不回来。我要是岑霜野,我两边旨意都会遵从,您下旨要求我无诏不得出北州,东哥下旨要提兵布防西界,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留在北州静观其变,同时让出一半的兵马,转交给哥舒令文或者慕容俪,但她和慕容俪有横刀夺爱的过节,所以……”她认真地说,“现在建议哥舒令文毁容吧。”

小茉其实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相反,她特别喜欢甩脸子,冷哼了声就走了。

“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她追上去,“是你自己觉得哥舒令文比岑霜野好对付才这么干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吗?”小茉忽又猛地站住,“我是有多愚蠢,才会因为我讨厌谁不讨厌谁发动一场仗,是因为我们没有钱,是没有钱!枪/支、弹/药是不是非常好使,比刀剑好用多了,可那都是钱,铁矿,煤矿,工匠,处处都要钱,是把百姓榨干都付不起的账单,所以我们只有打仗这一条路,只有打这一种情况,战败一方皇室亲贵所有的积蓄,都是我们的,我只是了解她们两个人的脾性,我只想速战速决,不想付额外的开销。”

只是她和小茉一起长大。

严格来说,她和小茉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和自己母亲相处的时光都要长。

“你姨更有钱。”她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小茉,“你就是讨厌东哥。”

小茉就是这种脾气,她在讨厌女孩子的时候还是有理智的,只会自己瘪两天,比如在翠星河的事情上,她算是捏着鼻子既往不咎了,只是一但她讨厌一个男人,那一定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那个男的弄死。

“她有什么钱?”小茉睁眼说瞎话。

就在她差点和小茉吵起来的节骨眼上,娜娜来救她了。

“你姨要见你。”娜娜啾啾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和你娘。”

小茉的视线有一瞬变得冰冷又夹杂几分凌厉,只是很快被郁郁寡欢取代,“你告诉她,”她拿出扇子,把玩着,“我娘犯病了,见不了她。”

“然后你问她,这样的话,她还要见我吗?”云菩说。“我没办法把发病中的太后娘娘弄出城。”

娜娜一脸的好烦啊,“她是这样说的,”她算服了茉奇雅,小茉真的很擅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别人的话品味一番变成另一种意思,或者茉奇雅压根儿就没听她说什么,“说她有要紧事想跟你谈谈,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带上你娘,不过不知道你娘还愿不愿意见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不过小茉还是长大了一丁点,比小时候好多了。

小时候的小小茉只会尖叫大喊,“我不愿意,我就是不去。”

好歹小茉蔫蔫地哦了声,估计晚上会赴约,因为她说,“擒贼先擒王……”

“是想把我暗杀在城外吗?”云菩猜道。

只是事情总比她的猜测更不可理喻——而这才是最绝望的一点,事情会超出她的料想,这只能说明,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是真的,不是死前的梦,看起来也不太像走马灯。

四公主一直都是先礼后兵,见面先递给她一盏小小的灯,油灯里关着一只可怜的蓝色闪蝶。

“为什么会喜欢蝴蝶这么哀伤的东西?”四公主梦呓般的问。

“我不喜欢。”她拎着那盏小小的宫灯。

“但你好多首饰都是蓝色的蝴蝶。”四公主有些惊讶。

“因为我只买得起珐琅首饰。”她说。

不过有一段时间她确实很喜欢各种各样的蝴蝶,但那是太年少的时候,而人总是希望忘掉痛苦地回忆,导致许多事都只留给了她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那还是放走它吧,”四公主牵着马,漫步目的地走着,她望着星空,“蝴蝶很可怜的,好不容易破茧重生,到冬天就死掉了,只能短暂的看一看花开,品味一番清风,就是它的一生,还是让它活到夏天吧。”

“你找我什么事?”她捧着那盏灯,盯着蝴蝶看上许久,还是没有把它放走。

大概她既不多愁善感,也不善良。

“我要晋北和冀州。”四公主语出惊人。“你不该找我合作。”她艳丽的眉眼里晃过一丝自嘲,“我是卫氏之后,陈国的官家。”

“为什么要告诉我?”云菩追问。

“不为什么,我认为你需要知道。”清歌垂下视线,看着夜间青草上凝结的露,“我猜你会和她一起去漠东。”她很慢地眨着眼睛,衡量着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

其实最不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但她又应当尽量控制这一番话带来的影响。“毕竟我欠你一个人情。”

“有时我会想干一件很过分的事。”她冲云菩笑笑,“想找你们联手,把他们都杀了,管他江山社稷,管他黎民百姓,不论后果代价,当一次任性的皇帝,一起干一把大的。”

只是最后,她很哀伤的说,“只是我理智尚存。”

有时云菩看她的眼神很像长姐,是很温柔的视线,但也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这其实不算任性。”云菩对她说,话语措辞里是罕见地张扬肆意,“若是另一种情形,也许我们也会邀请你共举大计。”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清歌没有再开口。

她最终扑哧笑道,“气死史官也算名垂青史。”

“以侄女的身份,”云菩道,“我应该提醒你,她这么排局自有原因;以我在漠西的身份,我只能说,”她打开灯,放走里面的可怜蝴蝶,目送它扑棱着翅膀越飞越远,“祝你好运。”

“以合作的关系,”四公主还是挺好玩的,学她说话,俏皮的眨眼,“我会把庆郡王的命带到,兑现我的诺言,以姨母的身份,我要告诉你,不要小瞧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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