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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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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内心阴暗的深处是有点希望这一仗能顺便敲打一下萨日朗,结果这是个老鼠它娘教会了小耗子打洞的故事,萨日朗和娜娜是一类人,她们想的很开,而且油盐不进,我行我素,还是会呈上来没有腿的烤鸡,这就非常可恶了。

“因为她疯了。”萨日朗更幽怨的看着茉奇雅,“你娘发病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只会叫我去照顾你娘。”

茉奇雅鼓了一口气在嘴巴里,“她看见我只会更像木头人。”

“我要伺候你娘,一切的一切,所以她想像一个南朝皇帝一样活着是可以的,只要她别是木头人,同时,”她警告,“你要是做木头人就是死木头人了,不要动歪念头,我不会伺候你。”她把鸡翅分了,“两个翅中,两个翅根,一人一个,还有很多很多的胸脯肉,你们四个自己分。”随后拍开了珠珠的爪子,“等素言回来再吃。”

娜娜皱巴着脸,“阿娘你还怪好的,你怕我们打架你还把鸡腿吃了呢!”

“当然不是。”阿娘总是很可恶,“我只是饿了。”

素言确实心情很不好,沮丧地回来,看着好吃的都无动于衷,咕咚一下子倒回床上。

“你压到我了。”茉奇雅抗议道。

素言疲惫不堪地哦了声,往旁边一翻。

每次茉奇雅管人叫敬语时都是要发作的序曲,“素言姐,你现在压到我腿了!”

这把素言吓得蹦起来了。

茉奇雅愤怒地爬起来,她以为茉奇雅要来吃夜宵,吃完饭去干活,结果这个姑娘是趴到另一边。

“其实她也不用当木头人。”云菩支着脑袋,“我知道她的心结症候在何处,只不过我还不想死。”

萨日朗沉默了会儿,说,“当年之事,三言两语间,很难说清。”随后她岔开了话题,“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枪吗?”她合上戏文,往下一缩枕着枕头,“我能摸几个时辰的鱼再睡到自然醒。”

有时她觉得西信这种地方不适合她这种干瘪的女孩子,这里的女孩就是会每天抱来抱去,时不时三五成群就是快乐的一晚。

她干瘪,可素言一点都不干瘪,她往下一躺就被素言捉过去抱着。

她只能认命的揉揉素言的脑袋,还要面对萨日朗的白眼。

“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你能趴在床上看烂戏本子吗?”萨日朗一下子就生气了。

而且她精准地知道萨日朗生气的地方会在哪里,她最生气娜娜说自己笨和她说自己就是不思进取,用珠珠的话来说,是“精于摸鱼”和“摆烂”。

“啊,我就是喜欢摸鱼。”她觉得摸鱼这个词蛮好的,征讨天下是一件听起来很热血沸腾实际上很垃圾的破事,与此相比,浑水摸鱼和人体描边多开心啊。

“我也喜欢。”娜娜坐过来,她拿了一块肉,“来来来,挺好吃的,一会儿皮不脆了。”

当然娜娜知道她干瘪,拿筷子把肉喂给她,可娜娜自己也不怎么干瘪,面对素言就不正经了,把肉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笑着对素言说,“尝一尝嘛,你来呀,快点。”

本来她还想气萨日朗两句,见此,在萨日朗把筷子摔了的同时她也爬起来披上披风走了。

“年年。”她叫住华年年。

年年这个家伙回话的时候永远是:“嗷。”

确切来说,不是字正腔圆的嗷,是一种很奇怪的“嗷”,发音介于嗷和嗯之间,很难形容到底是什么音。

当然还是比那个会说“啾啾啾”的萝卜好一点的——这里的罗袖真的只配叫萝卜。

“去备五百柄刀,要轻一些。”大娘娘一袭白裙,笼着玄色的披风,回眸间墨发轻扬。

年年端详了大娘娘一会儿,想了又想还是没办法把大娘娘和她的阿娘想象成一家。

不过她还记得她的活,“嗷好的。”年年说,她和萝卜一起,叫上其他小伙伴,吭哧吭哧地把刀堆在车上,再拉了过来。

大娘娘站在帐前,此时她披了甲,长长的乌发也束起,年年记得她再小一些时候的样子,是一团孩子气的稚秀面庞,像小妹妹一样格外可爱,如今长大了点,眉宇间带上几分英气,倒是有点像据说是疯了的太后娘娘——她远远的见过太后娘娘,那是一个温柔漂亮又称得上英俊的阿姨,要是真的疯了怪可惜的。

侍女托着枪,立侍左右,乌黑带着金属光泽的枪在篝火的照耀下格外瘆人。

大娘娘安静地看着战俘,又看向敌人军中的那些可怜女人,许久,示意她们把刀递给那些可怜人,徐徐开口道,“善恶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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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妹妹打起帘子,吃力地撑身坐了起来。

梅成雪躲进了帘子里,有时她很喜欢狭小的空间,和阿玉挤在一起,这让她觉得非常安全,似乎这并不明朗的阴暗世界才是她应该生存的地方。

尤其是最近,她更讨厌阳光。

“没怎么。”她也躺下来,像小时候一样,和妹妹额头抵着额头。

妹妹只会躲开,“当心,我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没关系。”她喃喃说,过了会儿,还是抽噎起来,“阿玉。”

“我在我在。”妹妹弯下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不记得了。”她啜泣道。“真的。”她哭了,“我不记得我是不是咽下去了,怎么办,阿玉,你说,我是不是吃/人了。”

妹妹沉默了会儿,轻轻的啄了她一下,“好啦,不哭啊,我们一起吃/人啦。”

“讨厌,”她说。

“就算你吃/人了我也不讨厌你。”妹妹咳了半晌,挤出来一个笑。

“没事阿玉。”她抱住妹妹,“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说完,她又起身,披衣,挽上披帛,对镜整了整鬓发。

“你去哪里呀?”妹妹问。

“我先去把纪正仪气死。”梅成雪道。

意气用事固然畅快淋漓,善后是真的头痛,诚如纪三讥讽她的那般,她不为父母所喜,偏生家中好几个姊妹,不得不瞻前顾后。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她去找了纪三。

纪三自当了这个秘书监后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自以为是高深叵测的语调说,“我也不知道官家怎么想,此事还仰仗于官家的裁度。”

“你日夜侍奉于官家左右,一点风声都没有吗?”梅成雪打量着纪三的神情。

其实纪三分析的对,官家不敢动信国的那两个女孩子,此刻虽一盆脏水兜头扣了纪二一脸,但她猜官家还是需要纪二的,否则没必要特准纪二袭爵,如此一来,唯一可能被交出去杀之以平攻讦的只剩她。

“天威难测。”纪三故弄玄虚。

“那这样吧。”她看着纪三,半晌,笑了,手腕轻轻转过,宽衣解带,“纪正仪,你想不想当真正的秘书监?”

“你干什么?”纪三惊慌失措,甚至于满屋乱跑,撞在博古架上,一个汝窑的花瓶掉下来,摔了个细碎。

“高官厚禄,不就是为了醉卧美人膝么。”她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谈一笔生意吧,只要你在朝中为官家所重一日,晚上我就来陪你,你顺便替我把这事平了。”

“你给我走开,你不要过来!”纪正仪闭着眼睛捂着脑袋尖叫,“梅梅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梅梅的说话声魔音入耳,“你怎么办呀,你不是早就疯了?你和纪二的那点事,我可是知道的。”

“我那天吃了药,我们都吃了药,是吃了药才做成的。”纪愉开始摸索窗户。“我没疯,我只是被逼无奈,我才……”

“纪正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梅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丑?”

“不是,我……”纪愉一时心乱如麻,她终于被梅梅追到一个角落,也是在这个角落,她找到了窗,狼狈不堪的从窗户爬了出去,赌梅梅不敢这样追出来。

“你……”她咬着唇,想骂梅梅,一瞬间视线迎上梅梅,却又骤然失语。

她知道梅梅只是在捉弄她,但就是那样的一刹那,她忽然想,倘若这就是权势呢?

若她拿起官家近臣的权势,梅梅该怎么办?

梅梅可能是喜欢看她局促,又凑过来捉弄她,“不喜欢我吗?”

她默然片刻,抬起手,碰了碰梅梅的脸。

瞬间梅梅低垂了眉眼,躲了回房,她们愣怔地对视数秒,以梅梅仓促理裳做终。

“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梅梅垂着眼,只盯着地。

“官家应该不会追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纪愉最终还是告诉了梅梅,“一来,崔子清确实在信国为官,二来,这事里面夹杂着纪鸯,三来,她不可能越俎代庖,越过云菩,去处理贺兰延龄她们,至于云菩,我不知道,那就要看贺兰延龄和她的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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