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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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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有人与她分权,她更厌恶始终存在一个人,名位上低于她,却又像影子一样,总是萦绕不去,甚至,这样的一个人,说出的话语,和她的声音,有着一样的力度。

可她至始至终拿金墨没办法。

金墨不是最聪明的,用兵作战只能说胜于经验,用来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上不得台面。

但她从头到尾,在东之东的将领心中,比不过金墨。

透过窗,不远处的廊下,冰封的蝴蝶兰绽放,天边一轮圆月,当真是花前月下,金墨和宁郡王耳鬓厮磨之间,无比娴熟的亲近。

只是金墨顺手就招呼了侍女。

云菩能理解为什么侍女会同意参与其中,日夜间目睹着这样场面,又都是年轻女子,难免会胡思乱想,可这不影响她觉得金墨变态。

而暂时还没有变成变态的绵绵扑过去溅起水花,把金墨新养的宠物天鹅吓跑了,她一路怪叫着去抓小啾,“小孩子不许看。”

小啾则懵懂的问出最可怕的问题,“她们在干什么?”

“这,说来话长。”娜娜沉默了。

“我不知道。”云菩违心地喃喃说道。

“总之,是快活的事情。”娜娜一拍手。“你长大就知道了。”

“这成何体统!”绵绵尖叫着,她从水里冲出来,跺着脚,就差蹦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是皇帝,就算是皇帝,”她说话都开始结巴,“就算是我们陈国的皇帝,这么做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被礼官和史官指着脸骂的,皇后也是要叱责这么干的妃嫔。”

“呃,”娜娜歪着脑袋,她卷着自己的一缕长发,“皇帝不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吗?”

“那他也没有在同一个晚上,和他的所有妃嫔在一起吧!”绵绵看起来崩溃了。“还在屋外!”

“这不挺好的嘛,没人独守空房。”娜娜小声嘟囔着。

“至少,她目前只和女人在一起。”茉奇雅沉着个脸,她披上衣服,边走边散了长发,让乌发直坠腰间,“我去洗澡了,你们慢慢玩。”

娜娜想了想,还是追了过去,“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云菩把水桶挂起来,“我只是很膈应她和各种女人在一起。”

除朝政之上由金墨和承平妃旧部之间这种关系造成的牵制外,私心上,就像她讨厌娜娜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一样,她非常公平、均匀地膈应金墨、母亲还有四公主、娜娜及她娘跟别人在一处。

“小茉,”娜娜裹着大浴巾,“金墨阿姨是个大人,大人总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那我也讨厌她做这种事情。”云菩盯着娜娜看。

可能娜娜也觉得追过来尴尬,低着头站在门边。

她不擅长递台阶,娜娜只会抖机灵,这就导致,数秒后,娜娜眼睛又亮起来了,她直起腰,坦然而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她质问。“娜娜!”

娜娜钻进了屏风后边的隔间,“上厕所。”

“你给我出去。”她也崩溃了。

“我很快。”娜娜冲她喊。“我来都来了,这么远。”

在这一瞬,她甚至心里一种极其不道德的想法一晃而过——娜娜是东哥的报应。

她其实知道母亲有自己的生活,在母亲极少数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母亲也会有与人亲昵的兴致——这就是为什么她知道了金墨和母亲之间的事。

但她就是会不高兴。

只是她很难将不高兴诉之于口,因为无数的事情,都只能她自己憋在心里别扭。

心里别扭归别扭,她必须同金墨及宁郡王坐在一处,商议一些事情。

事实证明,宁郡王在亲贵藩王的事情上,所有原则都只针对她。

金墨这一晚应该还是开心的,煮了一锅鸡汤面,切了一碟卤牛肉和一盘肉冻,配煎牛籽排,还摆出来了一整个点心盒子。

“给。”金墨把碗递过来,唠叨道,“不要剩碗底,最讨厌你剩饭。”

“哦。”她拿筷子扒拉着挂面。

“阿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贺兰明镜吹着鸡汤上边的油。

这是一席鸿门宴。

素来,讲究人办事都是先礼后兵。

要说金墨邀她重温少时旧梦,置身温柔乡是礼,现在和她谈判的茉奇雅就是兵。

“没人会和好日子过不去。”她暗示道。

“怎么没带冰月她们一起来玩?”茉奇雅一袭白裙,发尾一束,她与承平娘娘长得是极相似的,性情却全然不同。

按规矩,大娘娘束发,其余人垂发,若大娘娘垂发,其余人便只能束发。承平会考量到别人,自己盘起发髻,而茉奇雅会垂发,只要她在的场合,其他人就只能束起长发。

“天太冷了,留她们看家。”贺兰明镜晃着碗,“小孩子见了风,容易头疼脑热,就不折腾了。”

金墨与茉奇雅这对半路母女比亲生的母女间更具默契。

别看不久前还你死我活,恨不得在上城巷战,现在坐在一处,一个唱白脸,一个扮红脸,只字不提之前的事了。

“今年格外冷。”金墨斟茶,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戴一些首饰,此刻腕上就笼着一对缠丝玉镯,“尤其之前应诸位所请,干活的,做工的,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他们虽然都有妻子女儿,可久居室内之人,刚走出门,办事都怯生生的,我们都捉襟见肘,所以要注意身子,生病是一笔大开销。”

“等开春了,肯定会好起来的。”茉奇雅用那种软软的,无辜的声音说道,“但是冬天,大家都只能先紧吧着过日子,”她提起了承平大娘娘早年时遇到的那场饥荒,“总归是会过去的。”只是话锋一转,她便说,“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承平娘娘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齐心协力,这才熬了过去,我们如今,你瞧,我们母女俩住在上城,你在那边,宿姨又住在那里,哪怕就我们三个,也是说着三种不同的话。”

沉默片刻后,贺兰明镜道:“我陪你去见见阿宿。”

她真的很憋屈,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出等着她,她绝对不会昏了头,跟金墨亲密一场。

这个节骨眼是真的寸。

她倒想冲茉奇雅说,别把她当傻子,漂亮话说得那么好听,句句哭穷,实际上只想将藩王扣押上城,要求她们让出士兵,当一个任人捏的面团,还没成就丰功伟绩,就先挥刀向了自己人,鸟尽弓藏,真不要脸。

士兵就是自由,就是说话的音量,她不是傻瓜,真的信茉奇雅那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鬼话。

她还想骂金墨,戳穿她与金墨这对母女俩的关系是——共患难她得吃瓜落,同富贵没她的份。

“无论怎样,你要先和她说和说和。”她咬牙切齿的打了个太极,把事情推后,“而且,”她供认不讳,“我确实欠你一份人情。”

每个将领最害怕的事情,是啸变,而军营中的男子,会让所有女兵精神高度紧绷,微妙的平衡是一根已经绷紧了的头发,随时随地都会断。

如果她出来做这个恶人,一旦镇压不住,她所面对的反弹,将会害死她和女儿们。

但上城的出面,给了她斡旋和做个人情的余地。

这个交情,她还是搭的。

当然,她没有金墨母女的脸皮厚度,不能温存一刻后捧着人家煮的面,还拂人家的面子。

“所以,”宁郡王在涉及到金墨的事情上,身段还是柔软的,当然,她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和阿宿谈过后,我们再做决定。”

“当然。”云菩很客气地说,“这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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