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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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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无论她怎么拙劣讨好,母亲都是那么的哀伤痛苦,或者原因更简单,在她长大后,她瞧不起像母亲那般怯懦的人,她已经不想要母亲的谅解与认可。

她希望母亲是像金墨那样的女子,实际上母亲甚至不如这个时空的竹庭。

这里的竹庭至少会试着把自己逼疯,想一些拙劣计策去给妹妹报仇,而母亲只是单纯的、朴素的每天发着疯,没有任何目的。

“再后来,”云菩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细瘦的女孩耷拉着脑袋,瞧着十分可怜,“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她相处,她看见我很痛苦,我这般与她相处,我也很痛苦,”她中州官话看似流利,实际上很多词汇她都不理解其含义,只是从字面上去理解了,“我想和她一别两宽,但她又总是会不停地找我。”

清歌试探着伸出手,她觉得漠西的女孩子之间相处还是挺随意的,这群女孩子经常搂抱在一起,打闹成一团,于是她就揉了揉云菩的发心。“小可怜。”

云菩抬起头,只不过没看她,而是茫然的看着竹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办法替她原谅你,她可能一辈子无法谅解,无法接纳你。”她说。

云菩有点后悔把话说给四公主听了。

她期盼四公主将笼络人心的话术说到结尾,即便她知道那是假话,可假话就是比真话更动听。

但四公主做不到,她每次都是虎头蛇尾,无法真诚,也做不到彻底的虚伪。

只是四公主稍微圆了下场,“但是我想,如果换一种情形,她是会疼爱你的。”

“其他情形会不一样吗?”她讥讽道,“芍阁公主在生命的最后,是疼爱纪鸯的吗?恐怕她在世时,都厌恶着纪鸯,而纪鸯唯一的错处是她是个女孩。”

四公主当年吸引她视线的原因是这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即便她外表端庄,雍容华贵,实际上她随口说出的话语是:“那她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可能是自知失言,四公主又和缓了语气,“她后来跪在紫宸宫前,苦苦哀求那个谁,这才救了纪鸯。”随后又强调,“一码归一码,虽然我讨厌她,看不起她,可是我替她报仇了。”

“很多时候,我嫉妒的要发疯,羡慕着她,有时候,我觉得她不配。她不配有阿姨那样的母亲,姐姐这样的姐姐。”清歌望着竹庭。“豆浆那样的女儿。”

竹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搂着云菩,将脸躲在女儿的身后——或者,她把女儿误认成了母亲。

云菩五官分开来细端详,没有一处和姨母相似,凑在一起,活脱脱就是温柔模样年轻时的姨母。

“你怎么也叫她豆浆?”云菩扫了娜娜一眼。

娜娜一直在卧房门前徘徊,走进又走出,视线相汇之时,却又偏过头。

“你们两个每天对着喊,豆浆,豆腐脑。”四公主含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们给对方取得名字呢。”

“我不要叫豆腐脑。”云菩从竹庭手臂下钻了出来,但她没有去找娜娜,先是跟小啾闲聊了两句,又不得不跟绵绵搭讪,虽然这是一块粘手上就洗不掉的年糕,她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不要总戴着眼罩。”

她把绵绵的眼罩掀了下来。

绵绵噌地退开,紧紧的捂住那只眼睛。

“伤口整日里闷在里面,不透气,永远都不会好。”她说。

“可是很丑。”绵绵可怜巴巴地说。

杨姐很嫌她少了只眼睛,老郑看见她就会避开视线。

她讨厌这个父亲,但老郑唯一一次待她好便是没有说她受伤是自找的。

云菩是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女孩子,不过平日里只会耐着性子哄琪琪格,可能是介怀她是内卫的缘故,不愿意和她走的太近。

“没关系的。”云菩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带着些凉意,冰冰的,将她的手移开,又拂过她的眼睛的伤处,“你看,都闷得长肉芽了。”

忽然她的坚强和不在意像早晨的雾气一样消失了。

她一下子就哭了,也不知道泪水究竟从那只眼睛里流出来的,“真的很痛,很痒。”

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只关心她丢了一只眼睛,留下了大大的伤口,而不是觉得她少一只眼睛好丑。

“肯定是很不舒服的。”云菩揉揉她的脑袋,“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嗯。”她带着哭腔,把脸埋在云菩怀里。

只是没容她调整情绪,云菩被娜娜叫走了。

不过娜娜给了她一块纸,丝毫没有嫌弃她少了一只眼睛,只是嫌弃了她的鼻涕,“不要哭鼻子,哭鼻子很丑的。”

“大鼻涕虫和小鼻涕虫。”娜娜说。

“我这个月的感冒已经完成了。”茉奇雅跟了过来。“不会传染你的。”

娜娜很机警地观望着四周。

翠星河跟纪鸯在打架,吵输了,翠星河在威胁纪鸯,“你要小心你的厕所”,而纪鸯目瞪口呆,“你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琪琪格终于抓到了毛毛虫。

至于四公主,她还在跟太后娘娘粘腻,大概卫家的女孩世世代代,都是粘人精。

“你昨晚在画鹭城的布防图。”娜娜忽然说。

“对。”茉奇雅供认不讳。

“绾绾当年请我们去她家做客,带我们一起玩,是把我们当要好朋友的。”娜娜质问,“你是那时候记住的鹭城各处布防细节?”

“我怎么可能记住那种东西。”云菩裹紧了大袖,她觉得今天真的好冷,中州的气候从不友好,忽如其来的冷,突如其来的热,冷热交替之际还会下大雨,“这是假的。”

娜娜呆滞过须臾,“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呀,”她不想跟娜娜吵架,或者她还是不愿意在娜娜面前承认自己是个烂人,“裴笙问我要,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我不准备给她真的。”

以她对裴笙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裴笙就喜欢玩点阴的,问她要东周国与陈国北疆接壤要地鹭城的布防图,八成是准备设局借刀杀人。

庆郡王宿昭齐长住于鹭城,承平妃在世时尚听令不听宣,何况东哥,恐怕她手下的兵马,是东哥母子心中的一根刺。

娜娜有一点说错了,她跟宿绾关系并不好。

宿绾希望信国是像春秋战国之时的周朝一样,分封诸侯国各自过着各自日子——她也在鹭城过她的拥兵自重的小日子。

与其待她来日再一次亲自削藩,要求宿绾交出兵权,不如让东哥来当这个混蛋。

“所以是假的啦?”娜娜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茉奇雅迟疑了很久——她将这种迟疑看在眼中,但她没有勇气去问,至少茉奇雅说,“假的肯定没事的,安心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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