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继续。”
钟老头:……你俩哪怕互换一下反应呢?
“这第二件,就是你今天问的这事了。”
卢玉玲在她丈夫死后没有搬走,继续住在原来的房子里,继续她普通人的工作,只是偶尔来钟老头这儿买新的养虫盆,她丈夫的事似乎没有让她放弃做一名驭虫师。
“你这样听起来,是不是以为卢玉玲这回同之前一样,又失手把她儿子给害了?”钟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知道内情的人都这样想。”
沈清:“什么内情?”
钟老头用烟杆悄悄桌面上那只灵器:“这就是你买的消息的重点。”
“一个多月前,卢玉玲来找我,她的状态很不好,很慌张,说是惊慌失措也不过分,”钟老头回忆道,“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想要她的命。”
钟老头形容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比要她的命更可怕。”
“她来找你干什么?”
钟老头一字一顿道:“买、蛊。”
“她用了她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从我这虫墙里挑了一只最厉害的蛊回去,当然,”钟老头露了点奸商样儿出来,“她拿出来的东西很多,”他的眼神朝桌面上的灵器点了点,“比你这还多。”
沈清明白钟老头的意思。不管是卢玉玲作为驭虫师的资历和水平,还是作为普通人的家境和财力,都是不足以能花得起钟老头开出的价。
如果钟老头要的也是灵气,那卢玉玲从哪儿弄来的?
“我只管收我的货。”钟老头看了沈清一眼,就像他也不会问沈清一样,主顾若不想暴露身份,卖消息的人也最好不知道,以免他人来问,泄密的就成了自己,容易生祸端。
“没过多久她就死啦——这不稀奇,总有那么两个被灵术反噬的,”钟老头顿了顿,“奇怪的是,卢玉玲跟她丈夫一样——”
钟老头斜睨着沈清:“是自然死亡。”
讲到这里,钟老头终于满意地看到沈清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他视线一动。那个桐木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沈清的肩膀,一手托肘一手托腮,坐在他的肩膀上也在认真思考。
钟老头:“……你这娃娃挺有意思,开了灵智?”
沈清余光瞥了眼肩膀上的小人,任祂在肩上故作深沉,自己琢磨起钟老头给的信息来。
也就是说,当初帮卢玉玲处理掉麻烦的未知力量,现在也处理掉了她。
可是卢玉玲资质平平,又不是家世显赫,那股力量当初帮她,现在杀她,图什么?
沈清抬眼。
钟老头一脸得意之色,明显有话没有说完,等着他发问。
他哪里看不出这个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沈清把娃娃从肩膀上薅下来,抻直祂的膝盖放回原处,然后冲钟老头点了下头,转身往门口走。
“哎哎哎!”钟老头急得站起来,“你尾款还没付呢!”
沈清:“全价已经付了,翻倍的部分,抱歉,我认为不值。”
“你!”
钟老头震惊,他竟然还看到那个没有面皮的娃娃举着嘲笑的手势冲他做鬼脸。
“我没说完,你急什么?”钟老头自知再敲一笔的计划即将失败,“你先回来!”
他看见沈清又往回走了几步,这才又开口:“呐,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信息绝对值回这个价。”
“卢玉玲最后一次来店里,也就是买蛊那回,身上带着极其浓烈的妖气,”钟老头难得正色道,“她一进到我这里,虫墙内所有的妖虫都安静了。”
他补充了一句:“死一样地安静。”
术师对自己饲养的妖兽妖虫,除了控制还有一层感应,能被压制到这种程度,卢玉玲所接触的东西一定是个狠角色。
“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她在挑蛊的时候脸上一片死灰,估计也知道没有用了。”
“然后?”
“我看她身上的妖气厉害,”钟老头干咳一声,嘿嘿地笑,“趁她魂不守舍,用符咒沾了点儿。”
“仅此一份,你要不要?我给你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