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地回到程竹家,两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融化在地板上,听见脚步声才慢悠悠醒来伸懒腰。
果然住在大房子里才是生活。
方从南在沙发上坐下,小心地把蛋糕的包装拆开。丝带,纸盒,固定底座,剥开层层外衣后心形的小蛋糕总算完整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要点蜡烛吗。”
方从南摇摇头,用赠送的塑料叉挖下一小块,送到程竹嘴里。
冰凉甜蜜的奶油在舌尖化开,香醇的味道蔓延在口腔,这是否算幸福的具象化。
见他吃下后,方从南也吃了起来,一人一口中蛋糕很快就吃完了。
毕竟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只能用来尝尝味道。
二人正准备说些什么,程竹的电话又响起,方从南总算体会到了前几次程竹的心情。
他看着程竹在书房门口的背影,默默把梁林晚的通话铃声设置了仅震动。
看得出来程竹工作很忙,方从南也能够体谅,抱着前来求摸摸的十三幺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电视。
一集结束,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方从南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还能听见里边不时响起键盘声。
冰箱里有些水果,他虽然不会做菜,但切洗水果还算是在行。
他轻轻打开门,还好程竹并没有在和谁通话,见他来了,疲惫的眼里瞬间有了光亮。
“怎么了宝贝,困了吗。”程竹正欲起身,方从南已经拿着洗好的蓝莓走到桌前。
刚刚洗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吃了几颗,这蓝莓又脆又甜,也不怪他意志不坚定。
方从南将碗放下:“你还要忙多久?”
“十二点之前结束吧。”程竹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随后视线在那碗蓝莓上顿了顿,“宝贝这是心疼我吗。”
方从南没有搭理他,抱起桌上陪爸爸加班的小四喜出了门。
经过上次一个星期的相处,又或许是他天生的亲和力,程竹家的两只猫很快就和他亲近了。
虽然从前非常不能理解情侣分手后划分宠物抚养权,如今方从南已经开始思考这两只猫归自己抚养的可能性了。
他把小四喜放下,将那些奇怪悲观的想法赶出脑海,准备进浴室冲澡放松一下思绪。
他从弥漫着水雾的浴室中出来时,程竹正将客厅的电视关上。
拖鞋在地上留下水印,方从南走到程竹身边:“哥,家里有套吗?”
作为成年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是早晚问题,有些东西还是提早准备的好。方从南的肩上搭着毛巾,接住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珠。
程竹将毛巾拿起,在他头发上揉擦了会儿:“…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看着程竹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方从南不由觉得好笑,便跟了上去:“哥给我吹。”
方从南从书架上拿来自己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坐在床上翻阅起来,说是翻看,实则只是在消磨时间。
浴室的水声总算停下,心猿意马的某人强作镇静,心却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虽然昨天已经睡在一起过了一晚,但昨天他连自己何时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断片前的记忆只剩下镜子中程竹宽阔的背,随后便是自己躺在了床上,刚想爬走又被那人抱着腰拖了回去。
还在回味的方从南完全没发现程竹已经进了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二人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方从南默默钻进对方的怀里,谁都不敢先打破沉默。心照不宣地,程竹将床头灯调暗,方从南调转身体与他面对面。
“哥。”方从南直起身,与程竹对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程竹也同样不想这么快推进二人的进程,手指抚上他的面颊,眉毛,鼻尖,嘴唇,细细描摹:“一年后回国时,发现你搬走的时候。”
“不仅举家搬到别的城市,连姓名都改了。”程竹的手停在空中,为他将遮眼的刘海别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从南读出他眼中的落寞,回抱住他,或许是想调节一下沉重的氛围:“你对未成年起心思,还说我是变态。”
程竹被他的话逗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后又离开:“我本来想把你养起来…直到你成年的。”
养?
如何养,是将野生的花草挖走放进温室,以温情浇灌使其无法再适应从前的环境;是将寻获的奇珍异宝锁进保险柜,只在夜深人静时供自己观赏作乐;还是将金丝雀关入笼中,用规矩束缚调教后,再也不能离开?
还不等方从南发问,程竹已然收紧了怀抱,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虽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但是让你只记住我就够了。”
他正想解释,又被程竹捏住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