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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云鹿的情绪,直到小姑娘终于安心歇息后,江梦归才悄悄退出了房间,哪知一转身,又撞上了云时那张怒不可遏的脸。
她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于是在云时倒吸一口气马上要吼出“你在我妹妹房间里做什么!”这句话之前,抢先一个噤声咒封了云时的嘴。
好不容易把云鹿耗睡着,她可不想重来一遍。
江梦归对于云时没有那样的好耐心,毕竟有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在先,云鹿才会缠着自己不放,于是在男子不满的“呜呜”声中,她简明扼要地告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懂了没有,听懂就点头。”
云时恨得牙痒,点点头。
“解了噤声后,不许吼叫,能的话就点头。”
云时瞪过去。
见对方不服,江梦归轻蔑地补充:“你打不过我。”
云时丧了气,只得再次点头,心中暗道小妹不乖乖在楼中歇着,结交了这个不知跟脚的小野道不说,现在又被丧郎君盯上,拍卖会还没开始就惹了一屁股事。
这个红衣小道......他是在判断不出对方的出身,只能先稳下对方,不要树敌,既然小妹愿意找他玩,那便玩去吧,只要不耽误自己的计划......
将重要之事过了一遍脑子,云时暂时收了气焰,抱拳道:“道友莫怪,方才我也是关心小妹的安危,一时心急,小妹初出茅庐,言行上难免无状,今天多亏了道友相助,护她周全。”
“无妨,你这个做兄长的倘若多分出半分心思,我也不至于劳烦。”
言下之意,你该多看顾好自己家孩子,不要叫她总缠着我。
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江梦归没有打谈到有关拍卖品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龟甲究竟哪一天放出,也不知这些卖品是从何处得来。
“道友说得是,只是我受父命而来,整个心思都在几日后的拍卖上,少不得多方打探,实在分不出什么心力管一个半大的孩子。”云时故作苦恼,将责任抛得干净,“今天实在是叨扰了,待到事情结束,我摆一桌请道友吃酒,以作致歉。”
听对方这样说,江梦归来了兴致,语气也婉转圆滑起来。“吃酒倒是不用了,我与小鹿一见如故,如妹妹一般照看也是应该的。不过......在下也是奉家师之命,头一次来这等讲究的地方,不知这其中门道,想请云兄弟指点一二,可好?”
白当了一天陪玩陪逛的,从她哥哥这儿套点情报,不过分吧。
云时尴尬笑笑,话说到这当口,只得心中掂量一遍,挑着不大重要的细碎说了,又补充:“其实这抱珠楼的拍卖会,一向公平且注重隐私,只要自己不向外讲,通常都无法知道是谁拍走的卖品,所以大伙不过是彼此衡量对方有多少身家,互探底细罢了。”
“至于卖品明细,我这里确实搞到了一份,只是这途径不好告知,我得来的也不容易......”
“价格好说。”
“不用,不要谈钱。”云时摆摆手,想了一记昏招,“只是我这几日少不得忙,看顾不到小妹,若是她跑出去了,还请你多看顾一二啊......”
“......”
云时懒得管自己这个花瓶妹妹,又得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这时候就只能找个顺眼的倒霉鬼帮忙看顾,眼前的江心就不错,他既然也想打探消息,那便给他个甜头作为交换,让他没精力再去盯别的事,自己也多一分胜算。
躺了莫约一个时辰,云鹿缓缓转醒,才看清一旁桌前翘着腿剥莲子的红衣少年。
对方抬眼,直起身子将辫子扬到了身后。
“醒了?”
“你哥把你扔给我了,所以这两天,你听我的。”
“吃莲子吗?”他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