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去!”左肃羽来了劲儿,转身要向正殿去,秦川赶忙一手按上左肃羽肩头,以修为强压。
“你做什么!再不松手,我就喊来隔壁的师弟们都来看看,秦师兄入夜时分抓着师妹不放!”
秦川:?
他松了手,生怕被碰瓷。“我盯着你回去。”
“那你便是深夜来我住处徘徊欲图不轨!”
听了这话秦川终于忍不住反驳:“你有什么可图的?”
“图我美貌!”
“......就你?”
“你瞎了吧?分得清美丑吗?在这太苍山上........哦~~”左肃羽拉长了尾音,“我想起来了,你喜欢茵兰会上同我们一起查案的江姑娘那一款。”
“休要胡说。”秦川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我可是在旁见着了,你同她讲话的模样,和我和其他师弟妹的态度都不同,和和气气如换了个人一般,现在提起她,你又如此紧张,看来果然有秘密。”
你不懂,秦川心想。叫你面对一位同自己师祖的师祖一般地位的长辈时,如何不和气。
至于美丑,秦川并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但若是把江梦归和左肃羽同时扔到一万个人里,他应该第一眼就能把前辈挑出来。
“若是不想我张扬出去,那便不要管我,总之如果师兄出了什么事,我定要想办法去寻他的。”左肃羽留下这话,忙不迭的往主殿去了,秦川生怕师妹深夜闯殿再闹出乱子,只得默默赶上。
两人一路无话,悄悄落在殿后一角,左肃羽蹲在一扇半开的窗下,探头细听。
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实在拿不准屋内有几位长老,于是不敢轻易探出神识,只得用耳力尽力听着,直到内里的几人陆续散了去,左肃羽才收回了身。
多的话不方便在殿外讨论,二人又一路悄无声息回了阁内。
关了门,左肃羽掩饰不住急切地面色,“我方才听见他们提到肃昌城!两位执法堂的师兄一路追查师兄的踪迹到城外再无踪迹,但那里......轻易不可进入,眼下掌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肃昌城,正邪两道皆不愿涉足的鬼城。
昔年乱世之时,人间诸国彼此交战不止,有一位邪修借此时机向君王鼓吹自己所行道途,将普通百姓炼化为尸傀,尸傀凶残暴戾,不死不灭,所过之处,无一幸免,直到来到了肃昌城下。
守城将军陶统率全城军民共同抵御了三个月,苦撑之际,将军全家在一夜之间遭人杀害,妻女被一剑穿心,而陶统本人在城楼最高的阁楼里被发现,身首分离。
肃昌城没了统领之人,城中军民宁愿饿死,也不愿投降被炼化成认不认鬼不鬼的怪物,死守之心愈强。
将军剩余的部下一面死守四方城门,一面抽出人手调查杀害将军的内奸,而城中稍有头脸的大户子弟组成乡勇团,将有开城投降之心的人统统抓捕起来,号召每家每户交出粮食聚于一处,统一分配。齐心之下,竟真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撑了一个月。
后面的事,不用尽数说明也能想象得到了。
一座粮草断绝,四周被尸傀环绕的孤城,连求救的消息都无法送出,但直到城中最后一人也生生饿死,肃昌城的四处城门,都无一处击破,究竟为何,至今成谜。
就在尸傀大军实在无从突破,准备就此离去时,肃昌城上空突现阴云,城中十万死者的魂灵聚于一处,以城为炉,怨气为火,凄厉的哭嚎、愤怒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无形的漩涡席卷天际,以不可抵挡之势向着城下的尸傀们袭去,将它们整个吞噬殆尽。
在后方亲自操纵尸傀的邪修也未得幸免,整个人的神魂皆做了巨大阴灵的养料。
自此,十万阴灵盘踞的肃昌城成了无人敢靠近的死地,数千年来吞噬了无数前来退魔的正派修士和试图驯服控制的邪道修士。
师兄......胥同殊究竟肩负了怎样的任务,才会身陷肃昌城?是师父?秦川不敢再往下想,左肃羽眼下更是慌了阵脚。
“我要去找父亲!”
“等等!”
连掌门都犹豫不决的事态,左长老又如何能做得了主......眼下还有谁能处理这种局面?
秦川将左肃羽推回去,“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