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跳进他的屋子时,险些没被那股酒臭味熏倒,她皱眉盯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片刻,就地取材从木柜中翻出一套被子,直接盖在了他的头上。
男人虽然醉了,但窒息感还是让他惊醒过来。秋禾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打不过他,干脆拼劲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而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门口除了偶尔传来小孩的笑闹或是路过人的说话声以外,就只有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夏虫的乱叫声。
当天夜里,秋禾故地重游,只是屋内一具尸体都没有,连那套被子也都好好地在木柜里放着。
秋禾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揣着刀去了另一家,因为太生气了,这次血流得有些多,可隔天还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在弄死第四个人以后,秋禾发现自己不是被人盯上了,而是有人帮她收尾。
这个人选,秋禾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可正当秋禾准备和对方对峙的时候,村里传来了消息:有人在村头河里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三大一小四具已经泡发腐烂的尸体。
得知这个消息,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除了没办法出门的,近百号人堵在河边,探头探脑地盯着被捞上来的尸体瞧。
几具尸体在夏日暴晒的河水里泡得不成样子,可村里的人都有定数,很快就有人认出是自家的男人,哭着上前认尸。
这是村子里第一次发生这么严重的杀人案,村子里最有话语权的老人命令无关人士回去紧锁家门不准出来,接着领着十几个年轻人去死了男人的家里查看情况。
秋禾一家因为被关没办法出去凑热闹,但不妨碍她们从门外的声音里了解大致内容。
听说捞上来的其中一具尸体是个十几岁的男孩,杀了四个成年男人的秋禾蹙起了眉头。
晚上,躺在床上的秋禾瞥了一眼给自己扇扇子的奶奶和一旁坐在凳子上缝衣服的林巧云,问:“你们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听到这话的林巧云手一抖,针直接扎破了手指,奶奶却没什么反应,仍旧一下又一下地给秋禾扇扇子。
“妞妞,我……”
“我杀了四个人,但那个小孩不是我干的,”秋禾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帮我处理尸体,所以,是你对吗?”
奶奶一顿,看向秋禾的目光里透着点探究。
秋禾:“你认识字,而且也能说话,不过说得不是很清楚,之后干脆就不说了。”
奶奶嗯了一声,没有开口。
秋禾扭头看向林巧云:“你呢?屋里的卫生是你搞的吧?我闻到了熟悉的肥皂味道。”
瞧两个人都不说话,秋禾去厨房拿了一把刀,继而就要爬墙出去。
林巧云见状急忙跟过来拽住她:“你不要命了!都这时候了还敢出去!”
秋禾甩开她的手,握着刀盯着她看。
林巧云叹了一口气,把人拉进了屋里。
“董建的尸体是你奶奶弄的,我在她走后把屋子打扫了一下。”
“你俩不是一起去的?”
“不是,你奶奶和董建有仇,我一开始以为是她做的,刚才才知道是你,”林巧云无奈道,“你怎么会,怎么会……”
“行了,”奶奶打断她的话,“董建的确是我绑了石头丢进河里的,但之后的两大一小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我,”林巧云道,“我月份越来越大了,弯腰都不方便,上次把董建家的地擦了就疼了两天,更别说瞒着那些人的老婆孩子把人带出去再丢到河里了。”
此话一出,秋禾眉头一挑,有了个推想。
这个推想第二天得到了证实,在村里的猪圈中,发现了半具没被啃完的残骸。而这个人,正是被秋禾弄死,却不在沉河之列的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