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矜矜业业扯王特助大旗把人管的服服帖帖,到头来什么狗屁考核还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这世界黑暗啊黑暗。
“最近隐隐约约听说有人天天翘班去接小孩。”王特助越说笑容越温和,“闻雪,我这个绯闻男友怎么不知道你当妈了?”
“你,我,我......”闻雪支支吾吾,眼睛左右乱瞟极具心虚之能势。
王特助微笑着幽幽补刀:“还跟朝小姐住同一屋檐下。”
看来猛男调查的东西不少啊,闻雪红唇往下一撇,可怜巴巴道:“你也知道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买房不容易是不,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这么识时务,不知道苳苳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呢,嘿嘿。
闻雪还待继续,就听见甜甜软软的扎心声,“爸爸,这个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说着还凑近季时宁用大部分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这个叔叔好凶哦,甜甜怕怕。”
闻雪:......
王特助:......
没看出来啊,甜甜居然还是个记仇的娃。
“继续。”王特助这回小本本都没拿出来,他倒要看看闻雪怎么编。
“哦哦,刚刚说到哪儿了?”闻雪死死瞟着傅北忱那边,争取不吃漏一点瓜,“哦哦,猛男你是不知道啊。我买了房以后吃不好睡不安,每天醒来就担心失业,这房贷压的人家喘不过气啊。”
“说重点。”王特助的嘴角微不可查抽搐一下。
“好的好的。”闻雪顺手抽出王特助西服上做装饰的手帕擦泪,“就是过不下去了,房子租出去补贴家用。那不是朝小姐人美心善嘛,给她接娃还额外给钱呢。”
“你是不知道溪溪走了以后我的日子有多难过。”闻雪自个儿嘀嘀咕咕半天把手帕叠好放回西服里,真诚发问:“猛男,这么热的天你整的里三层外三层,不热吗?”
“闭嘴。”王特助被捅了心窝子,不想再搭理闻雪。
他早该知道的,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正经话。
糊弄过了王特助,闻雪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吃瓜。
“不好意思傅总,是甜甜不懂事,您不要往心里去。”朝苳母性十足摸着甜甜的头,自豪的自夸道:“不过很多人都夸我们家甜甜是个诚实懂事的好孩子。”
傅北忱:......
“是呀是呀。”季时宁也不甘示弱自夸,“我们家甜甜马上五岁了,见过的都说她诚实可爱呢。”
“嗯。”傅北忱原就僵硬的面色又僵了几分,重新确认道:“甜甜要五岁了吗?”语气里有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失望和希冀。
这么小一团,居然有五岁了吗?
“快了快了。”季时宁笑呵呵在甜甜脸上香一嘴,“还有几个月就满五岁了,这时间可真快呀。”
“嗯。”最后一丝侥幸被戳破,傅北忱的心被这一家三口扎了个千疮百孔,想沉脸又怕吓到小孩,勉强扯出个僵硬笑容,“你们玩,我有事先走了。”
话毕转身逃的飞快,背影狼狈又落寞。
王特助见状自觉跟在身后,走前咬牙切齿对闻雪强调,“我今年三十五,没有四十。”
两人走出老远听到季时宁‘小声道’:“宝宝不怕,爸爸帮你把凶叔叔赶走了。”
傅北忱:......
傅北忱步子踉跄一瞬,随后更快往前走。
四周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摊贩们在激情叫卖,行人们嬉笑打骂,热闹喧嚣混杂成一片。
嘈杂声裹挟着飘过傅北忱耳边,这万千灯火中好像每个人都有归宿,每个人都很快乐。
脑海里是花溪在夜市街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笑容,心底一片怅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涌去,徒留傅北忱和王特助逆流而行,似是孤独倔强的旅人。
沉默着挤出人群,沉默着坐上车,傅北忱突然迷茫问:“王特助,我很凶吗?”
王特助:......
怎么说呢,这就不关凶的事。
“傅总,报告出了,您是现在看吗?”
……
“Barnett你好厉害!”甜甜对季时宁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夸赞,“给你大拇指,可惜甜甜没有小红花,不然小红花也给你。”
“是吗。”季时宁大牙闪亮亮龇着,扭头对闻雪眨眼睛一副求夸夸的傲娇小模样,“姐姐,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姐姐。”
啊啊,忍住,他是备胎!
“演得很好!以你的外形条件和演技,当明星都是顶流的程度。”闻雪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只想捂心窝子,安抚住这不安的小心脏。
“谢谢姐姐夸我帅。”季时宁嘿嘿笑着看向朝苳,俊脸凑近朝苳,“怎么样阿苳,刚刚的场子是撑起来了吧。”
“谢谢你,你刚刚非常棒。”朝苳笑容勉强,主动牵过甜甜对季时宁抱歉道:“不好意思时宁,我有点不舒服。”
“嗯,正好我也有点累了,我送你们回家。”
四人走出夜市街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