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宁沉着脸看去,眼神不如刚才的平静。
孟知洛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失了礼数,连忙恭敬道:“殿下,无意冒犯。”
萧怀宁对孟知洛的语气无所谓,只是不知她何时见过自己,或者说见过萧寄安。
“你何时见过我?”
孟知洛回答,“您和太子殿下一起来国子监时见到的,大约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萧怀宁就不知道了,收回了带有警惕的目光,问道:“有何不一样?”
“感觉。”
“只是感觉?”萧怀宁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词。
孟知洛组织着语言:“您看向人时的目光不同了,现在的您更柔和些。”
“是吗?”萧怀宁吓死了,以为她是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萧寄安了。
眼神这个东西,最难骗人。更何况她并未见过真正的萧寄安,原书中对她的描写极少,连研究的路径都没有。
“是的。您现在的眼睛很好看。”孟知洛真心实意道。
萧怀宁怔住了,笑着反问:“我以前的眼睛不好看吗?”
“不,是以前我连看您眼睛的资格也没有。您的目光从不会落在任何人身上。”孟知洛解释着。
萧怀宁想到自己穿过来后,生了场大病,所以见到她的人第一眼就说她变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萧寄安是个目中无人的人吗?她不知道。
看来以后再见到京城来的人要注意了。
“知道了。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萧怀宁说着,起了身,也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
“将军,已经将所有查到的人关进牢中了。”下属向刚脱去黑衣的沈时清禀报。
沈时清此时的眼神不见半点波澜,而放在一旁的剑上满是血液流淌,印证着主人刚经历的了怎样的残酷搏斗。
“知道了,行事万般小心,不要打草惊蛇。最近城门加强防御,不许让任何一个人进出。”
“是。”
沈时清身上寒气未消,坐姿僵硬地看着刚截获的一封封信,眼神冰冷。
三指宽厚度的信封,却只是一部分。那些送出去的,被销毁的数量已经不得而知——原来太子已经监视了她这么久。
当今皇帝仁慈,沈家满门忠烈,深受皇恩,沈时清更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就算沈老将军战死,皇帝也不会让沈时清受半分苦。
因此,沈时清对朝廷的戒备一直松散。更何况北境的实情她从未欺瞒过皇上,戒备反而显得异常。
可皇帝信任,和太子信任是两回事。
而如今萧靖川不断地收拢自己的势力,想要将一切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愿意告诉,和他人暗中窥探就是两码事了。
徐老说过,太子从小便是个多疑的。
如今可见,多疑的程度只增不减。
沈时清很久没有这么头疼了。
风声呼啸而过,下属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话声带着极大的喘息,“将军,当铺老板服毒自尽了!”
沈时清摩挲信纸的手顿住,冷笑道:“看来太子是想下一盘大旗啊。”
***
“你不是萧寄安,你到底是谁?”
萧怀宁直接吓醒,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脑海中还再循环刚刚的话,反应过来,冷汗已经沾湿了后背。
闹哄哄的吵闹声,让本就头疼的萧怀宁陷入烦躁。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般喧哗。”萧怀宁对守在外面的侍卫说。
“难民营里的难民在外面闹事,小姐,将军已经去处理,您可以继续休息。”
难民闹事?萧怀宁还以为沈时清已经将难民安置好了,没想到竟是越来越乱了。
下一秒就下了床开始穿衣,继续问着侍卫,“闹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
“将军一人去的?”
“许多将士也在外面维持秩序,但难民人数太多,不好控制。”
“因何事闹得如此厉害?”
“小人不知,只知道将军为难民营的问题思虑良久了。”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萧怀宁加快速度出门,却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
“将军说她会解决好,您无需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