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真是可笑！若镜无缘和魔宫四贤知晓你的心思，怕不是会当场自戕。”冷厉的嗤笑，脑海中却蓦然闪过七夜端着酒杯找自己敬酒的笑颜，金光不愿承认内心那一瞬的动摇，只能默默攥紧了拳，眼神晦涩。

他如何能不知晓坤泽的特殊情况？七夜所言句句属实，曾经为解热潮之困而翻阅的医书此刻也逐渐清晰，只是，哪怕焦虑非常，金光也不愿在宿敌面前表露分毫，依旧凛然冷傲。

“魔君心爱的妹妹聂小倩，也会很是伤心吧，自己的青梅竹马，竟如此殷勤的对待宿敌，却让自己和宁采臣分开。”

眸光一闪，线索瞬间串连成线，金光神色紧绷，厉声道“魔君真是打的一手好牌！你们阴月皇朝抢走的七世怨侣之一，便是聂小倩吧！为了让她经历一段心碎魂断的爱好引发怨气，才引导她，放任她来到人间寻找所谓的真爱，而宁采臣——”

“金光！”猛然打断他的推测，七夜呼吸粗重了些许，眉宇紧蹙，其间尽是晦涩的挣扎，眼底仿佛风雨欲来的海面，难言难抒“你感觉，我真的乐见其成，真的渴望开战吗？！只不过是因为身为阴月皇朝圣君，应当担负责任，母后她又那么期望，但我其实——”

蓦然住口，触到金光难以置信又诡异怀疑的眼神，七夜不由得握紧了拳，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酸楚又失落的寒意。

是啊...这些话，说出来金光也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怀疑他居心叵测，哪怕他掏心掏肺的坦诚，金光也不可能把信任交付。更何况，以金光桀骜不屈，凛然冷厉的性子，以他对阴月皇朝的敌意，对玄心正宗和天下苍生的看重，大概也不会看得起有这般想法的自己吧...

苦涩从心底升腾，七夜默然一息，才压下冲动，眼神晦涩的凝着他愈发红艳妩媚的脸庞。

若你愿意...我就不再是什么圣君，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世外桃源，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下半辈子...

但我知晓，你视我为死敌，对我也无半分情意，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起呢？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