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翰胸腔中边涌出了一股怒意。
他的东西,他的人,他的鬼,决不允许有旁人觊觎半分。
阮次山要他不纵.欲,姬青翰就问医师要了几根玉.势,这里的玉赶不上丰京的玉水头好,做工也比较粗糙,只能说像模像样。他直接拿了最粗的那根,挖了一团膏药抹在上面,只从头到尾抚弄得湿漉漉的。
姬青翰沉默着掀起眼帘,压着声线说:“巫礼大人,孤不想用手,自己转过身。”
卯日眼睑上都是水,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姬青翰手里的家伙,啧了一声,自觉转过身,微微高出水面,双手捏着木桶边缘。
那把长发推挤在背后的蝴蝶骨上,越过肩背后徒然从细窄的腰身一侧滑了下去,似是滚石来到陡峭的崖壁猛然翻滚得更快,扑腾一声砸进水里。
卯日别过脸:“这样可以吗?”
“腰抬起来。”
……
“小姬,你会吗?”
姬青翰没有理会他。
“会什么?”
……
弄了半天,卯日叹息着,骂了一声。
“臭弟弟。”
谁料姬青翰说:“舅舅,你太紧了。”
脑海短暂空白,卯日想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太子爷幼年时是高秋姐带大的,所以胡乱喊他一声小舅舅。也不知道太子爷暗自想叫这个称呼想了多久,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
卯日轻哼一声。
他的太子爷真是憋着坏。
白天还在一口一个哥哥与弟弟呢,夜里这辈分就比他俩关系还要乱了。卯日咋舌,趴在桶边闷声笑起来,配合着太子爷放浪不羁地开口。
“小外甥,你好坏呀,怎么能把那样的东西塞进小舅舅身体里。”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从耳膜里钻进去,勾得人情不自禁挑起唇角,但姬青翰却始终不展笑颜,甚至因为巫礼的放浪形骸脸色更加阴沉。
卯日压了一下腰身,似是在水面架起了一座向水面凹陷的悬桥,因为姬青翰的动作水面在晃,悬桥也颤抖,在月光下跳跃着迷幻的冷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他心中喟叹,自己找了一个凶狠的小白虎玩耍,凿他的力度像是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可又不讨厌,相反,太令人着魔了。
“啊……小外甥今天打翻醋坛子,往舅舅身体里塞的东西都透着股酸劲,把舅舅我呀……磨酸了啊嗯……”
屋中忽然沉寂一瞬,卯日顿了一下,手指捏紧了桶缘,瞳孔一缩,浑身抽搐似的猛然喊他。
“姬青翰!”
姬青翰游刃有余,嗯了一声:“孤在。”
巫礼的叫喊变得断断续续的,同时身子抖如筛子,两条长腿蹬踹在桶壁上发出几声闷闷的砰砰声,捏住姬青翰捂住他小腹的手,抠挖着他的手背。
“青翰……长书、长书啊呃……”
姬青翰怒火难平,只冷冰冰地回他。
“叫得再大声一点,卯日,最好让你的大水弟弟听到,冲进来撞破我俩。”
“让他看看自己的神仙哥哥在孤怀里是什么浪荡的模样。”
姬青翰表现得极其凶狠,手臂鼓鼓的。
卯日边哭边骂他:“啊啊小气鬼!”
……
但谁让这都是巫礼自找的,他还在说。
“色鬼。”
“你很缺男人?”
“那个大水不过山野莽夫,你也看得上?”
酸意与凶意似是洪水将他淹没了,卯日明知道他在气什么,可是内心还是满不在乎,他要的是姬青翰这个人,又不是要他的心,太子爷如何发怒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就……哈一个称呼么?”
至于那个大水,卯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得,旁人仰慕上他,难道还是艳鬼的错不成。总不能每个喜欢巫礼的人,卯日都要记着。
但两人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偏差。
姬青翰一字一顿重复道:“不就一个称呼。”
他捞过卯日,掐着他的后颈,“看来,孤之前同巫礼大人说的话,全都当耳旁风了。”
卯日摇得腰都软了,在冷清的月光中面上飞着霞光,放肆地喘,仿佛满心满眼地沉沦在爱意中,但等他爽够了抽身离去后,大约还是像从前那般欺负太子爷。
卯日嘴上不服软:“你不是也用的……旁的东西么,弟弟……”
“半斤八两而已……”
姬青翰目光一暗:“还能叫。”
姬青翰半张脸上淌着水,居高临下睥睨卯日,若不是水是透明色的,看他的神色还以为他按着一具尸骨,面上蘸着的是朱红色的血。
太子爷在亲自做侩子手,严惩着口无遮拦的犯人。
甚至磨着牙,用了相当粗鄙的词。
他磨着牙,用了相当粗.鄙的词。
“孤.弄.死.你。”
……
桶里的水没剩多少,他们却感受不到凉意,姬青翰脸上挂着一层热汗,说的话也格外暴躁。
卯日忍不住打趣他是炸毛的小虎崽,逗一逗就龇牙咧嘴的,凶得一塌糊涂。巫礼大人胸腔里的怜爱之意又冒了出来,一边又一边啄着他的眼睑,笑吟吟地招惹姬青翰。
这么做的后果,自然是他被暴怒的太子爷弄得嗓子喊哑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卯日也不再骂他了,眼尾挂着泪,啜泣似的喊姬青翰的名字,把太子爷骨子都喊酥了,理智都喊回笼了。
姬青翰沉着一张脸掰过卯日的脸,目光在他张开的唇上打转,阴森森的,凶狠得似盯着猎物的狼。
“吻我。”
卯日折过身,一条雪白的胳膊攀在姬青翰脖颈上,凑过去吻到他紧抿的唇,仿佛蛇吐信子一般触着他的唇皮。
……
他也不知道唇瓣何时染上的温度,只是在研磨姬青翰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自己与对方体温的不同。
这让艳鬼充满了兴趣,连带着觉得小气鬼也变得可爱起来。于是脑子里可着劲地想着坏点子,只想着变着法再欺负一下太子爷,让自己再爽爽。
谁让他是放纵的艳鬼。
他不惧怕任何疯狂,只会惬意享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