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逃过一劫的叶絮尘不甘寂寞地插话:“小晟儿还说过这种话?润之你可别信,这小子就是花言巧语唬你呢。”
赵无晟:“……”净拆台。这师父谁爱要谁领走吧。
安泽兰同样语塞:“……”还未见过如此……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委婉的词,还未见过如此不善言辞之人。
叶絮尘丝毫没发现自己方才的话有挑拨小夫夫关系的嫌疑,见两人望着自己不说话,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了?徒儿,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是不是突然发现几年未见为师又神俊了几分?”
“不怪你们看为师看迷了眼,别的不说,为师这相貌、这气度,放在江湖上,没人敢说不服。”
“不过,你们俩不差,毕竟是为师精挑细选的徒弟,差的可入不了为师的眼。”
叶絮尘骄傲地扬头,用一脸“你能拜我为师实乃三生有幸”的表情对着赵无晟。
赵无晟笑容逐渐凝固:“……”
没人敢说不服,难道不是大家都屈服于你的武力淫威下?
再说精挑细选?
这就更虚伪了。
当初明明是被他的烤鸡给吸引来的。
想到这里,赵无晟闭了闭眼。
不怪他曾经认为叶絮尘这个师父是烂大街的那种江湖人士。
一只烤鸡就能忽悠来的师父,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名副其实的“便宜师父”。
安泽兰拉了拉赵无晟的手,挤眉弄眼: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奇特之处。
之前和他提起自己的神秘师父时,赵无晟满脸怪异地说对方是个性情奇特之人,安泽兰还以为是某种高人风范。
现在却是明了了。
确实是奇特。
这性格,也不知是如何闯荡江湖至今还安然无恙的。
安泽兰相信对方方才说的“江湖顶尖高手”的自称了。
身手不够硬根本就撑不到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心知和想法新奇的师父较劲只会让自己更不愉快,赵无晟扯出一个笑容,“师父说的都对,我们先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一语惊醒对面人。
叶絮尘迅速点头:“对对对,吃饭,我们先吃饭,这么好的菜,凉了影响风味,多浪费。”
吃饭还不忘和安泽兰约话,“润之,你要是还想听徒弟幼时的事,我们饭后再详聊。”
“咔”一只兔腿被扯下来,搭在叶絮尘的碗上,赵无晟扬起和善的笑,“师父,你多吃菜。”少说话。
“哎好好,徒儿,是为师错怪你了,你还是孝顺的。”
“……”
多了一个叶絮尘,院子里热闹了许多。
叶絮尘总有把一个人闹出一桌人动静的本事。
“好久没吃徒儿做的烤鸡了,这鸡肉瘦而不柴,味道比几年前更好了,外头的那些酒楼都是花架子,没徒弟你半分本事。”
安泽兰狠狠赞同:“晟哥的手艺都是独家秘方,外头吃不到的。”
“唔,这鸡汤,色泽清亮,想不到徒儿你还有这一手煲汤的手艺,之前怎么还藏着掖着呢,为师都没喝过你煲的汤。”
赵无晟:“……师父,在遇见你之前,我温饱都勉强。”哪来的条件煲汤?
初遇时他为什么做的烤鸡,还不是因为做烤鸡不需要用锅碗瓢盆,也不需要灶台。
叶絮尘想起了这一回事,“也对,你那时候瘦的跟个猴子似的,身无分文,买不起这些东西。”
这种细节倒也不必都说出来。
赵无晟笑着给叶絮尘切了一块藏着麻椒的肉。
这是安泽兰第一次见到在除了自己和父亲之外的人面前,赵无晟这么活跃生动的模样。
只此一条,就足以让他将叶絮尘纳入自家人的范围。
不管叶师父看着有多不靠谱,他们都得承认,赵无晟能有如今的模样,叶师父居功甚伟。
于是,赵无晟又在叶絮尘啃完了手上的鸡腿,一口咬下碗里的肉后大惊失色时,及时递上了一杯桂花烤奶。
“嘶哈……徒儿,为师这是怎么了?”叶絮尘感受着嘴里还未散去的麻意,头皮发麻。
“莫不是这一块肉不能吃?”瞧着没什么问题啊。
叶絮尘盯着碗,目光纠结。
丢了多可惜。
但要吃……他实在不喜欢方才那滋味。
赵无晟:“师父,你应当是吃到了麻椒,此为去腥调味之物,食用也并无大碍,将其挑出来即可。”面色坦荡得,安泽兰都要相信叶师父吃到麻椒真的是意外了。
如果他刚才没有亲眼看见自家伴侣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的话。
叶絮尘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没有在赵无晟小时候就被这孽徒坑过不知多少次的话。
“哼!”他重重地咬下一口肉。
小混蛋,越长大越记仇。
也不知道怎么娶上夫郎的。
不过,说起夫郎,叶絮尘突然发现了自己方才忽视的事——
“润之,你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