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也不会腿疼。”百里行歌咬着牙,冷笑道,“你是长官,我是可疑嫌犯,你凭什么要因为我的不适而放弃自己的原则?我又凭什么要跟你卖惨?傻*东西,之前我还想着多年不见要留个好印象,现在看来你跟之前简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南焕沉默地看着百里行歌骂骂咧咧地攀着栏杆自己站起来,整理好衣着一瘸一拐地朝地牢外走去。路过大气不敢出的小士兵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重新露出装模作样的礼貌微笑。
“拥有一个这样的上级真不容易。”百里行歌帮小士兵理了理衣领,和蔼地抖出大料,“你知道吗?南焕他现在缺乏感情,所以阳.痿。之后要是他针对你,你就威胁他要在他的酒吧里大声说出这个秘密,他保证不敢轻举妄动。”
百里行歌自顾自地走了出去,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小士兵欲哭无泪:“长官......”
南焕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小士兵向他郑重地敬了个礼。
南焕没有回答,跟着百里行歌走了出去。在两人终于站在鸦原的夜空下时,百里行歌早有预见般抬起手,指尖的方向划过一道清晰明了的红色流星。
“我就知道他坐不住。”他冷漠地说。
流星被部好的机关接住,反向呈现出空间轨迹。巨大的轰鸣响彻在寂静的夜里,伴随灿烂的炸响,皇庭腐朽的乐章正式开始了倒计时。
*
宫溯宁向下俯冲着,感觉肺要被鸦原的寒风吹炸了。
凌焓声不喜欢冷的地方,等一切都结束后,还是去滨城生活吧。虽然那里靠着海边,但无论是气候还是食物都很适合蛇类生存。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时刻注意着不要反击。虽然百里行歌说了很多废话,但有一点他还是很赞同——如今皇庭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到达了哪个层次,把杀手锏留到最后是最好的选择。
身侧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宫溯宁敏锐地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高塔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邢知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抄在兜里,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溯宁收起翅膀,借着惯性轻盈地跳上那个高塔,与这位皇庭的大执行官隔着几米远的安全距离。
“二打一不害臊吗?”宫溯宁歪头笑了笑,“或者说,我很荣幸能得到皇庭如此大的重视?”
“就事论事,你想毁掉鸦原的安宁,就应当受到惩罚。”邢知寅挑了挑眉,“我没有把握能困住你,所以只能请庭主来帮帮忙。”
“当年还是我帮你们庭主除去最大的祸患,好让她安稳上位的。我打打感情牌还来得及吗?”
“唔。”邢知寅当真做沉思状,“你这次来不也是想推翻她吗?一比一功过相抵,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宫溯宁嫌弃地说:“你这什么逻辑还当执行官?”
“那没事了,执行官最重要的是‘执行’而已。”
邢知寅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寒暄到此结束,现在我们是对手。”
宫溯宁没有抵抗。只见一道漆黑的裂缝沿着邢知寅的指尖缓缓撕开整个空间,在虚幻的天空上呈现出狰狞的墨色,将二人吞噬其中。
他只感觉到一瞬间的呼吸滞涩,如同钻出水面的一刻,咫尺间便是另一个维度。
再次睁开眼时,宫溯宁已经身处一个黑漆漆的殿堂。整个空间中唯一的光芒源于不远处高高的王座,上面坐着这个空间的主人。
“这是在搞什么?”
邢知寅用手臂撑着脸,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王座的边缘:“肃静!现在是开庭时间。”
宫溯宁第一次来到这个据说是目前为止最强的类空间系异能者的领域范围内。没有活人知道这里面究竟长什么样,因为进来过的人都死了。
这是一个类似侵蚀泡的封闭空间,四周立场类似蛋壳,很难从某个弱点进行击破。但这难不倒宫溯宁,他最擅长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爆炸。此刻他还没有动手,是想再看看这位传说中很厉害的大执行官究竟有什么后招。
“裁决”这个名词过于直接又过分抽象。这让世人知晓其威力,但因这个诡异的封闭式审判领域,没有人明白它究竟如何实现。
“哦?那执行官大人,我犯了什么罪?”宫溯宁耸了耸肩,试探性地问。
邢知寅收起笑容,垂眼看着底下的人。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空间能困住宫溯宁,因此,他必须在对方摸清自己底细前先行出手,最好是一招毙命。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复杂的光晕,最终构成了天秤的形状。
“宫溯宁先生,你是否承认——你曾亲手杀害了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