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三大机构齐聚浮叶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对近期发生的多起针对性袭击事件作出回应。”
阮不寻对着付焓默眨了眨眼:“我哥多半要很晚才回来,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呆到吃晚饭。”
付焓默看着屋内自动播放新闻的电子屏,上面正显示着阮不回的脸。他再次对比眼前这人的面容,还是看不出任何差别。
“......永夜在试图阻止联合竞技赛的举办,将矛盾引至各大机构之间。所幸我们没有落入圈套。”
“阮总您好!禾玥的状态是我们大家都无比关心的问题,请问神谕阁对此有何回应?”
付焓默正在换鞋套,闻言抬头看了一眼。
“禾玥女士在前段时间的恐怖袭击里遭受了惊吓,因此近段时间没能按照行程安排工作。不过请各位放心,禾玥女士承诺将出席联合竞技赛开幕式,这个承诺短期内不会改变。”
“近些天网上对浮叶在竞技赛期间的安保有所质疑,认为浮叶不够重视这次竞技赛的筹备工作,请问浮叶官方对此作何解释?”
“某些安排涉及机密,我们无可奉告。”阮不回如此回答,“不过昨日传出的‘三大机构高层被异常卷入侵蚀泡’的不实言论纯属造谣,我们事后会严厉打击造谣传谣者。至于态度,我们坚信......”
后面便是一长串官方用语,让付焓默怀疑这位记者是不是专门安排的托。不过看样子大家都在和谐地打配合,没人提过分刁钻的问题,高层的死亡也全被推到了永夜身上。
付焓默舒了一口气。他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浮叶解除舆论危机,是因为他在临走前购买了浮叶发行的债券,他害怕这个竞技赛一过,自己的债券就成了废纸。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煎熬的发布会快些结束。
“最近有传言声称大祭司已然归来,请问三大机构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应吗?”
付焓默眯起眼睛。镜头没有记录下问问题人的脸,但当他看见阮不回和邢知寅略显诧异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预先安排好的问题。
阮不回对着话筒郑重地说:“我想,这个问题或许应该交给皇庭回答。毕竟众所周知,神谕阁没有义务回答有关大祭司行踪的任何问题。”
他看向了邢知寅,后者故作镇定地回答了几个字:“抱歉,无可奉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镜头一转,一旁的卫晟捂了捂眼睛,装作自己不曾出现在这里。
屏幕前的付焓默一时没注意,捏紧了手中的纸杯,被水淋了一身。
“我哥怎么想的?”阮不寻的表情也有点麻,“为什么要把话筒递给邢知寅?让他安安静静做个吉祥物不好吗?”
付焓默叹了口气:“记者团里混进了外人,这个问题不好答。”
不过这样也好,舆论一旦发酵,再联系上最近的各种事件,大祭司的声望将会大大降低。幕后之人恐怕没想到自己这一步棋正好合了付焓默的心意。
“发布会开完了?要来看看我的工作间吗?”
“工作间?”付焓默迷惑道,“你不是作家吗?”
阮不寻挥挥手:“谈不上作家,我只是个啥都想试试的无业游民。”
今天是阮不寻主动邀请付焓默来他家里做客,付焓默正好也有事想和他商谈。两人合计一下,选择了阮不回不在家的这天。
阮不寻所谓的工作间在他们的房间楼下,是一间朝向小巷子的店铺,可以从屋内直接下去。铁制的楼梯一踩上去便发出巨大的响声,像是经年失修的烂尾楼。
阮不寻抱歉地笑笑:“改天装修一下,最近材料紧缺,我就把这件事忘了。”
“缺什么?”
“浮叶的矿产资源都是从雁罗那边的商路运过来的。”阮不寻解释道,“最近雁罗前线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商道断了,运送物资的商队只能沿着水路从林子里的老路穿过来,还会途径很多个侵蚀泡......总之成本奇高,价格就翻了好几倍。”
说着,阮不寻拉开了卷帘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堆满各种机械的凌乱车间。付焓默认出了烧制陶瓷的窑,激光雕刻机和缝纫机。
“你还会做衣服?”付焓默惊奇地摸了摸被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布料,帮阮不寻捡起地上散落在各处的图纸。
“这些都是废稿了......”阮不寻看了一眼便把这堆纸扔进了碎纸机,“这张还稍微有点用。”
付焓默瞥了一眼,随即瞪大了眼睛。
“棉花娃娃?”他不确定地问道。
“嗯哼,这是网上接的私生单子,不过面皮我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差充棉。”阮不寻遗憾地说着,“这位娃妈跟我沟通过,要自己买棉花寄到我这里,说是接受不了放置过一段时间的棉......我都不知道她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去棉花田里自己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