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轻笑一声:“主簿与州牧共事多年,既然我认识州牧,自然也会认识主簿,只是之前一直不清楚哪一个是主簿罢了。”
他模糊知晓卢玉的缘由,袁肃与他相识不假,但他们交谈不多,对方也未曾提过自己的下属。
不过不妨碍他以袁肃为借口,想来卢玉也不会去求证,即便求证又如何?袁肃自己说不定都以为是什么时候顺带说了,被九皇子无意中听见。
可以说这个理由卢玉听了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最后只当自己多心,对方或许单纯只是因为他和对方想象中不太一样,而面色古怪。
解决心中困惑,卢玉没有多留就告辞了。
顾清晏看着卢玉离开,确认对方走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才开口。
“枝枝,你不是通过袁州牧认识卢主簿的吧。”他没有去看小皇子,而是盯着卢玉离开的方向,他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语气,十分肯定。
南枝意外,他没想到当事人没怀疑,伴读却生了疑,不应该说生疑,而是对方肯定他给出的解释是假的。
他屏息等待伴读后续问题,会问吗?
结果他脸都憋红了,对方却依然一言不发,好像只是单纯发表一下他的看法。
“你…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南枝还是憋不住,他搞不清楚顾清晏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小皇子的问话,伴读的目光移开,看向提出问题的九皇子。
“没有。”他没什么想问的,南枝如何认识卢玉的,他并不在意,就像他对于小皇子身上的一些异常熟练的表示无视一样。
南枝错愕,他没想到对方明明看出来他在找理由搪塞卢玉,对方却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难道你对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他有些想听听伴读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时常搞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顾清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思忖着怎么开口,有几分欲言又止。
有这么难以回答吗?他觉得这个问题一点难度都没有。
“并非没有好奇心,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不说我便不问,不用再试探了,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行为。”咄咄逼人的质问这不会是他做的事。
南枝语塞,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不止一次听到对方的保证,但发现机会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去试探。
他知道这种做法心理状态并不太对,如同一个病态缺乏安全感的人,不停的去试探,这种试探多了其实非常伤感情,他的理智什么都知道,可他就是克制不住。
他就静静的看着对方,若是因为他的试探失去耐心,选择放弃他的意图,他就会毫不留情先一步离开。
更让他迷惑不解的是他这样的试探多到,他自己都有些厌烦自己矫情,但身边的人每一次对他的试探都带着十足的耐心,全权接受丝毫不生气。
“我……”小皇子想要道歉。
伴读直接拦住了他,食指抵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话。
“不需要道歉,你情我愿的事。”摇了摇头丝毫不介意,无论对方再试探多少次他依旧甘之如饴。
看着伴读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他叹口气,伴读不愿意听他道歉就算了。
“明日我准备去找袁州牧,算算时间也将他晾的差不多了。”南枝察觉伴读不想继续旧的话题,干脆直接换个话题。
提到豫州牧,顾清晏反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之前他还愿意为对方解释两句,不过是对方品性没问题,并且对南枝而言和对方交好也是件好事。
只是这种交好的前提还是以小皇子自身喜好为主,他自然不会再去多为袁肃解释什么。
“袁肃在关于豫州相关的利益上,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对方肯定会尽可能为豫州争取利益。
虽然这份争取,到最后利益有多少落到豫州百姓手上未可知,但袁肃确实是为了豫州去争取。
“他不好说话,我就必须退让吗?”迎难而上才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若是他愿意退让就不会给对方增加心理压力了,他的手段说来还有几分不讲武德,对方本就心理大受打击,他还要再添一把火。
可有些东西他同样不能退让,为此背负一些东西,他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他可以让利给百姓,却绝不愿意多给世家毫厘。
“枝枝,明日之事是不是该给大公子传信?”地龙翻身之后小皇子太忙,根本没多少时间去联络兄弟感情,如今要谈判,带上大皇子,想必对方也会十分乐意。
南枝脸上浮现尴尬神色,他还真把他大哥忘了,主要还是其他人的幺蛾子太多,反而让他忘了这次他是和他大哥一起来的豫州。
不过伴读说的没错,将南珺拉上,相当于两位皇子共同表态,豫州牧自然要再多考虑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