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对于豫州牧躲着九皇子的行径不太理解,他觉得袁州牧的侄子是他的侄子,州牧是州牧,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南枝也不是是非不分会迁怒的人,士元不太能理解袁肃的别扭,即使他在豫州待了几个月和对方有一些合作。
“实在是愧对陛下信任,我教育无方又怎有颜面去见九公子?”袁肃第一次坦然将自己的感受剖析,这些话他平时连心腹都没办法说,如今却对士元这个只认识几个月,算不上特别亲近的下属倾诉。
或许因为这是南枝推荐来的,这是九皇子认可的下属,有那样淡泊名利踏实肯干的主子,想必士元也该是品性高洁之人。
通过对一个人的好感,爱屋及乌同样相信对方的人。
特别是除了自己侄子的事后,袁肃对于原本身边的这群人也产生了一定怀疑,
并非他想怀疑身边的人,而是自己的侄子都有问题,那些曾经在他面前替袁穹说过好话的亲信也变得不那么可信。
他都有些困惑,是不是他真的过于识人不清,所以从来没有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
“他人过错与州牧何干?莫不是州牧有在背后指使?”
症结所在士元一眼都能看出来,自然也知道如何开解。
“怎么无关?袁穹是我侄子,也是我安排他去城西,我让他有了可趁之机。”根源还是在他身上。
士元之前除非工作接触,否则并没有和对方打过交道,因此他对于豫州牧的印象停留在一个靠谱的上面。
这次接触之后,他反倒看出对方性格之中别扭的端倪。
“州牧并非幕后之人,可以说你亦是受害者,九公子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还是说州牧疑心公子……”聪明人向来知道该怎么去抓住重点,从哪方面下手对方更能听进去劝。
袁肃听到这话立马变了脸色,他所有的意见都是冲着自己去的,对于九皇子他只有羞愧,哪有怨怼?
“凤襄不可胡言,九公子自然是心胸开阔之辈,只是……”袁肃还想说两句,结果门外传来脚步声,让他闭了嘴。
话音未落果然从外小跑进一衙役,躬身行礼:“九公子求见州牧。”
袁肃眉头紧皱,甩了下袖子。
“没规律!还不请九公子进来?什么求见?即便是求见也该是本官求见九公子!”呵斥衙役的不规矩。
即便南枝隐藏身份,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传出去九皇子找一州州牧还需求见,这像什么话!
衙役被呵斥的脸色惨白,他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即便那位九公子为世家公子,袁州牧也是掌管一州的大员,用求见怎么不恰当了?
被呵斥的一头雾水,猜不透南枝的身份,但豫州牧发话他自然要听,连忙退下将门口等候的两人迎进来。
“要见袁州牧一面可真难。”南枝一步跨入正堂,看着还有另一位熟人有些意外。
他不怎么在意被拦在门外,而且也没等多久,都没有上一世他出去吃饭排队时间长。
袁肃听到这话就知道九皇子对于他的躲避行为不太满意,忍不住苦笑,他本就惹对方讨厌,如今出现这样的事,越发显得他无能,恐怕南枝会对他更加不喜。
对于南枝的排斥,豫州牧不是一无所觉,不然也不会想改一改自己的性格。
还没来得及将性格改好,他信任的侄子就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这些理由即便说出来也不能让小皇子满意,只能面带苦笑。
衙役反倒一惊,心中暗自琢磨这九公子是什么来头,连州牧这样的大官都还要矮一头。
怎么看都只像一个长的十分精致的普通小公子,怎么州牧如此重视?
“你先退下。”袁肃挥退衙役。
衙役心中好奇,但也不敢违背州牧的意思,只能打量了南枝和顾清晏两眼后退下。
“师兄,没想到今日你也在。”南枝和士元打了个招呼,又将注意力放回袁肃身上,不知道对方又是个什么想法。
“九公子究竟要与袁某说何事?”盯着九皇子的目光,豫州牧硬着头皮开口。
一旁听到袁肃开口,士元忍不住皱眉,州牧说话如此生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九皇子有意见。
看之前的态度,他也不觉得袁肃真不喜九皇子,对其有意见恐怕也不会这么别扭。
他算是知道问题在哪了,可性格问题完全不是他能解决的。
“之前案比重新给豫州城百姓登记户籍,里面有些并非豫州之人,却冒充的探子。”这事豫州牧并不怎么知晓,人是南枝派人抓的,登记户籍的案比还没来得及做完全部工作再来和他这个州牧汇报。
“探子?”并不知道除了侄子出问题,豫州之中也被混入别有用心之人。
不过一场天灾,却有一群伺机而动打豫州目的的人。
只是细想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