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身份,她急忙去护那只兔子。
这可是小姐脱离诅咒的希望,她若不护住,事后必会被问责。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姐竟然全程都没去看那只兔子,反而是朝她扑了过来。
此时车架倾翻,她们也顺势滚了出来,避开了身后袭来的利爪。
然而,小红被小姐紧紧抱着,身上只有些摔出的淤痕,小姐却是一头磕到地面,晕了过去。
小红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不知为何小姐会护着她,难道她不是个贱命一条的奴婢吗?
张纺薤感受到危机,拼命的挣脱锁链,却被一只爪子薅了出去。
那爪子下手的力道不轻,她才将将痊愈的身体又多出几道焦黑的爪印。
车队已全然没了秩序,乱作一团。
张少轩只见队伍混乱,有几道黑影朝着他袭来。
他倒吸一口气。
什么东西啊!他的绳子还没解开呢!
他慌忙举手防御,倒是被那利爪划开了缚住他手腕的绳索。
顾不得其他,他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袭到面上的利爪。
下一刻,本是在老道士身侧的那个少年一刀将那怪物砍倒在地。
他双目圆睁,接着很有自知之明的躲到了少年身后。
丢脸什么的,哪有命重要啊。
很快,这一波怪物被清理殆尽,然而整个车队也是四分五裂。
主子已经不知掉在了何处,家丁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那少年眸子冷酷地看了一眼商队,随手丢给他们一锭金子:“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速速离去!”
然后,他便带着老道士离开,没管他们怎么兵荒马乱。
张少轩看看零落的队伍又看看冷酷的少年,最终决定跟着他走。
流明也发现了他的动作,倒是没有说什么。
总归到了深处遇到更凶残的怪物,他也就知道跑了。
……
落小梅没在外面找到食物,反而是迷了路捡到个炸毛的少年,最尴尬的是她还得那少年把她送回去。
她有些惆怅。
难道她真要闯庙里去偷贡品吗?
等她回到庙中,玄云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见到她出现在面前,还有心情开嘲讽:“哟,我亲爱的夫人,可是寻到食物了?”
落小梅心中郁结,哀哀怨怨:“实在是对不住郎君了,妾身无用,竟是害的郎君卧病在榻依旧不得果腹。还请郎君忍耐一日,我明个儿上寺里求些餐食。”
不就是飚戏嘛,谁不会似的。
许是见她实在蔫巴,玄云延眉头微跳,拿不定她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谁知还没等他找个借口安慰,落小梅忽然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等等,你为什么站在房门口?是不是不放心我出来守着的啊?嗨呀你关心就关心嘛,怎么就爱说些不讨喜的话呢?”
玄云延看她一眼,确定了,那点儿郁结根本就没被她放在心上!
他轻笑:“你想多了。”
说着便直接回房去了。
落小梅盯着他直直走人,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心虚,肯定是心虚了!
然而她自己迷了路还靠捡到的小孩送回来这事情也挺尴尬,所以她还是不去刺激人了,这人嘴巴可利了,她得瑟了一不小心又创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其实一顿不吃也没什么的,就是总觉得不舒坦。
她恨呐,当初在那王老爷府上的时候走的太急,没把包裹带上,结果后来她来不及找回来,就被卷进地裂里边了。
眼下天色渐沉,再出去找吃的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她决定去莲池扒拉扒拉,指不定能刨到几块藕,也算是个菜。
至于去寺庙偷贡品……不是饿极了她还是想苟着点儿。
只是天边昏晓已定,正是逢魔时刻,原本只是看着萧瑟的莲池平白填了一抹幽深,那清透的湖面好似一面镜子,勾引着人走进去。
她只觉身上发寒,想着不知道有没有的藕,决定遵循感觉远离湖面。
虽然鬼的立场混沌,但就目前看来她们说的都是对的,以防真遇上她们的“宠物”,她决定先回屋里待着去。
就算她们说的是假话,房门也算一道防御,至少能给他们争取反应逃走的时间。
只是她走到门口,却见门槛上多了一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