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不得台面。”
“你看他吃饭的样子。”
“啧,小声点,要是让他听见了,又得发神经。”
“麻烦。”
……
“他就不该回来。”
“他回来做什么?”
“丢人现眼。”
“恶心。”
……
“我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是我哥,你看他那样子。”
“他也配。”
“换个沙发,我才不想坐他坐过的。”
“脏死了。”
“跟老鼠一样。”
……
“你理解理解睿晴好吗,他也很痛苦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
“他身体不好。”
“啊,我不知道你对桃子过敏,但睿晴爱吃,总不能因为你过敏就不吃了,换个水果吧。”
“对不起啊沅柏。”
“他们真不小心,又放了桃子。”
……
…
嗡——
嗡嗡——
“碰——!”
“沅柏!!”
萧沅柏忽然打翻了果盘,水果散落在地,滚来滚去,有很多很多水果,却唯独没有桃子。
他紧捏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密密麻麻的痛传来,血顺着拳头滑落,滴下。
他抬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穿透了他们那充满担忧的脸庞,心中涌起上一世的回忆——他们在熊熊烈火中紧紧相拥的景象。他紧咬着牙关,仿佛能听到牙齿摩擦的细微声响。
“我恨你们。”
如愿看到他们发白的脸,萧沅柏嘴角不自觉抽搐。他突然猛地抓起身旁的椅子,用尽全力气向他们砸去,任何能够触及、能够举起的物品,都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滚啊!”他怒吼。
随着萧沅柏的怒吼,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混乱。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木屑四溅。他的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沅柏你疯了!”
“爸!”
萧父怒了,急步躲过砸来的东西,一巴掌打到沅柏脸上。
“啪——!”
“我看就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分不清轻重!”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还敢在这发脾气,要不是我们护着你你早进监狱了!”
萧父没收着力,沅柏一边脸都肿了起来。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丢人现眼……
萧沅柏眼瞳一缩,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抓起了旁边的一个花瓶,狠狠地朝萧父砸去。花瓶划过一个弧度,发出刺耳的呼啸声,最终在他头上碎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
“啊———!!”
萧母惊呼。
“咳——咳咳!那就送我去坐牢啊!”
萧沅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的吗!你们那些背地里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
“呼,呼——你们当我傻吗?”
“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天会走这么远的路去给我买蛋糕……!”
萧家的几人开始后退,试图逃离。但萧沅柏并没有放过他们,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追逐着每一个试图逃离的身影。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萧睿渊试图辩解,但声音中充满了心虚和颤抖。
萧沅柏冷笑一声,他的动作更加狂暴,他抓起了一张桌子,用尽全力掀翻,上面的装饰随着桌子的翻倒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怎么做!”
萧沅柏忽然狠狠的瞪着萧睿晴。
“你难道就不伤心吗?她好歹是你亲生母亲!”
“……”
萧睿晴深吸一口气,羞愧别过脸。
“我当然很伤心。”
萧沅柏嘴角抽搐,不信。
他怎么会信。
那么冷的天,那么远的路,就算有车,去那个蛋糕店还有好一段距离。
更何况,没有……
“一群骗子,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送进监狱。”
“不然……”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萧沅柏的声音房间内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