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尚未走近,章婷就迫不及待地小跑了上去:“谢谢社长帮我买饮料。”她搂着女生的肩膀,不停朝柯跃尘使眼色,“老柯,你帮易垒拿东西。”
这厢柯跃尘尚在发愣,那厢易垒已经把两只袋子合并到一只手上:“不用。”
一行人自动分成两队,女生在前男生在后,队伍与队伍之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女生们头挨着头,聊得热火朝天,男生们则默默跟随在后,彼此之间没有交流。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易垒从袋子里拿出一袋饼干递过来,柯跃尘偏头瞄了一眼,没接。
走到大门拐角处,那人又借着递水的由头拍他屁股,还想贴上来牵他的手,被柯跃尘用余光瞪了回去。
午饭定在小破街的一家川菜馆,一桌九个人,基本都有共同的朋友或熟人,所以气氛倒也融洽。
饭后无事,一群人便借着饭店的场子玩起狼人杀,一场热闹的游戏直到夜幕降临方才落下帷幕。
校车停在莫愁校区篮球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学校通往小木屋的路却灯火通明。
晚上七点过,正是人声鼎沸,满街飘香的时刻,街边店和路边摊都挤满了觅食的人群。
下午玩得很是尽兴,此时回忆起来,柯跃尘仍感到意犹未尽,尤其是最后几把与沈自鸣的配合,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杀戮。
跟周小成这个把把自曝的游戏黑洞比起来,沈自鸣是个绝对的高手,不管身处哪方阵营,他都能凭一己之力掀起腥风血雨。
想到这里,柯跃尘不由得感叹:“沈自鸣真厉害。”
他不过随口一说,也不知触到了大少爷哪根神经,那人不顾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当即捏住他的后颈:“哪里厉害?”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牵动了肩膀上的伤,柯跃尘下意识往前挣,却被那人摁着没法动弹,连带着胸口处阵阵剧痛。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不能打也不能骂,情急之下,只能低声下气地讨饶,好说歹说了半天,大少爷才放过他。
重获自由后,柯跃尘揉着酸痛的脖颈,感到有些生气。
尽管大少爷买了他爱吃的零食和爱喝的饮料,尽管一下午那人都在朝他献殷勤,但这无法阻止他生气。
男朋友私下跟女生聊天,他都没有兴师问罪,结果自己随便夸了学长一句,却被对方拧着脖子质问。
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那我问你。”柯跃尘心里憋着气,说话时便带着点不痛快,“中午跟你一块儿来的女生,你觉得怎么样?”
倒也不怪柯跃尘心里别扭生闷气,如果不是今天约饭,他也不知道那个女生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萌萌。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那姑娘盘条顺靓,活泼开朗,并且有主张有定力,确实是许多男生无法拒绝的类型。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就是上次球赛结束后,让易垒转交东西的人。
“什么怎么样?”
“比如长相。”
易垒“哦”了一声,好似没察觉到他的阴阳怪气:“挺好看的。”
“成绩呢?”
“也不错。”
“这么厉害。”柯跃尘酸溜溜地附和他,“人美歌又甜,肯定很多人追吧。”
这次说完,易垒反而不吭声了,半晌,只见他嘴唇一抿,脸上浮起笑意。
“你不用吃醋,也不用跟她比。”那人侧身搂过来,轻轻拢住柯跃尘的肩膀,“因为她唱得再好听,在我眼里——”停顿两秒,他忽然压低声音,“也没你叫得好听。”
“什么?”
“更没你哭得好听。”
这下柯跃尘总算反应过来了,然而不等开口,那人的气息便又阴魂不散地来到耳边:“今晚我还想听。”
“你......”柯跃尘耳朵一热,“你别乱来......”
这个人是真的会乱来。
就拿在浴室的第一次来说,那次柯跃尘虽然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但做到一半就后悔了,因为实在疼得受不了。
后来他挣扎着喊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但换来的却不是停止,而是尖牙利齿的撕咬和变本加厉的顶撞。
堪称惨烈。
事后他十分恼火,一度嚷嚷着要搬回宿舍,但大少爷又是买蛋糕庆生,又是弹吉他唱歌的,他也就消了计较的心思,想着等下次自己来的时候,再好好摆一摆威风。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明天不用排练。”易垒把他往怀里揉了揉,“今天我们可以晚一点。”
晚你个大头鬼,敢情全天下的便宜都是你姓易的一个人的?
“你都来了那么多次了,总该让我一次了吧?”柯跃尘愤懑地问。
那人笑笑:“这个不急。”
“不急是什么时候?”
“再等等。”
我呸。
柯跃尘停下来躲掉那人的手,急赤白脸道:“等到什么时候?”
易垒又笑了一下,瞳仁亮亮的映着路灯的光:“等你下次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