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戴整齐,柯跃尘拿了钥匙准备下楼,临门一脚忽然想到什么,立马扭头折回来。
“那个......”他把脑袋戳在厨房门口,身体却扭扭捏捏地躲在门后,“你给我点钱。”
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偷偷摸摸溜出去买烟,前几天,易垒把他身上的现金和银行卡都收走了,加上没有手机,眼下他一穷二白,口袋比易少爷洗的碗都干净。
明明一礼拜前,那个手握大叠鲜红的毛爷爷,面露耀武扬威的资本家嘴脸,别人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的人,也是他。
“妻管严”这种东西竟然还可以速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灶台前,易垒正搅拌一口飘着白气的汤锅,他微微抬眼,手却没停:“要多少?”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柯跃尘当场哑然,具体金额他从没想过,此刻大脑方才飞速运转。
要多少合适?
当年那玩意儿多少钱一瓶来着?
五十八十够不够?一百两百这人会不会起疑?
“怎么,还没想好?”易垒转动勺柄,舀出半勺暗黄色的液体,放在嘴边吹气,“那想好买什么了没有?”
“就、就买两瓶水!”柯跃尘连忙回答,说完觉得不够,又心虚地举起一只手,立誓似的补充,“绝对不是买烟!”
不心虚能怎么办?
难道坦白从宽,说出去买两瓶润/滑/液?
“咚——”,锅前那人放下勺子,取出一只白瓷小碗:“水就不用买了,我正好煮了姜汤。”
厨房里灯火通明,柯跃尘只觉得眼前一黑——润滑液买不成也就算了,那一锅黑乎乎的不明液体竟然还是姜汤?
这个混蛋怎么总能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他喝?
核桃牛奶也就算了,毕竟他不讨厌牛奶,可姜汤算怎么回事?
过去易垒做菜,都会避重就轻地使用姜汁,并且严格控制用量,只因柯跃尘不吃姜。
是以他不会不清楚,让柯跃尘喝姜汤,约等于要他的命。
转眼间,易垒已经将姜汤盛出两碗,一手端着一只往外走,大有不顾别人死活的意味。
见状,柯跃尘也不甘示弱,立刻化身拦路虎,截断他的去路。
两人狭路相逢在厨房门口,一个双手叉腰,气焰嚣张,一个两手悬空,面露无奈。
相持几秒后,还是易少爷率先发扬起人道主义精神,将汤碗送回案台上。
他已经换上了干爽的棉T恤和运动裤,头发吹至半干,搂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洗衣液的香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双手按住柯跃尘的后背,轻轻抚摸着,“那件事我们等等再说,你先听话,把汤喝了。”
“为什么要等?”柯跃尘把头从对方怀里探出来,“是不是因为上次我把你弄疼了?”
话音刚落,易垒脸色倏地变了,变得有点难看。
柯跃尘却丝毫没有察觉,见那人转身要走,立即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上次是我不好!”他双手交叉扣住易垒的腰,像一只胡搅蛮缠的癞皮狗,“这次我一定加倍小心,保证让你舒服!”
沉默的间隙,易垒没有动,但也没有推开他,柯跃尘以为他即将松口,便又卖乖似的凑过去,在那人后颈上亲了一下:“弟弟,”他语气绵软,极尽谄媚之相,“你就再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你真的要做?”那人绷着身体,幽幽地问。
“当然!”柯跃尘不假思索地回答。
下一秒,只听一声轻蔑地冷笑,然后柯跃尘就像一棵树一样,被人连根拔起。
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感袭来,片刻后睁开眼,柯跃尘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易垒已经俯身压上来,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时候是说不出话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房间里没有开灯,那人的脸半明半暗,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像一只半人半神的兽。
可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那点神性便消失不见了,一切归于野蛮和黑暗——他用力吻过来。
对于一头野兽来说,那或许根本算不上是吻,而是撕咬——胸口、脖子、肩膀,都被他用牙齿一一碾过,火辣辣的,带着钝闷粗糙的痛。
柯跃尘的挣扎是下意识的,任谁成为一头野兽的狩猎目标,都会忍不住颤栗。
他曲起一条腿想要翻身,却被易垒拨开用膝盖顶住,尔后便被锁死,完全动不了了。
“你不是很想上我吗?”易垒松开柯跃尘的脖子,转而反剪住他的双手,恶声恶气地说,“那就看看待会你还能剩下多少力气!”